赵老爷一愣。

丫鬟又说：“小娘知晓腹中……小娘没能护住腹中胎儿，无颜再见您，这会儿一心寻死，您快去看看吧。”

赵姑娘道：“装模作样，她惜命得很，怎舍得寻死，是怕修仙第一人民医院的医修戳破她的诡计吧！”

丫鬟哭道：“小姐怎这般揣测小娘，小娘小产本就悲恸，您这话……”

赵姑娘还要再说，赵老爷呵斥：“闭嘴！”

“偏不！”赵姑娘展开双臂，挡住赵老爷的去路：“我再说一遍我没推她，你就说你信与不信，信，你便不许去西院。若不信，你只管去！从此以后我再不多话解释一句！”

卫敏看得紧张，低声和林祯说：“这下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林祯心也揪起，但她理解：“小孩子哪忍得了委屈。”

赵老爷看着赵姑娘，旁边丫鬟催促着。

他张了张嘴：“婉儿，爹去看看小娘。”

赵姑娘说：“那便是不信我了！”

“爹没有不信。”赵老爷也为难着，他语气缓下来声音软下来：“爹去去就回……”

看见赵姑娘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赵老爷忽然有些慌张，“婉儿就和医修们就在前厅等着阿爹回来，阿爹很快，很快就回来。你和小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再仔细讲给阿爹听。”

赵姑娘没吭声了，垂着脑袋。

赵老爷绕过赵姑娘，跟着丫鬟走了。

姜医生站起身，贺胥心里也不好受，站起身问：“小姑娘，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赵姑娘昂着头来，看向急诊科众人，问：“他这是不信我的意思对吧？”

急诊科众人怎么答。

怎么答都不对。

赵姑娘说：“切，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知父莫若女，我太清楚他了。蠢得很！每回都这样！我懒得跟他说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我无所谓，对我来说，旺旺才是我唯一的亲人，他算哪根葱。”

末了，她补充：“我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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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金医生拍了下案几。

她脾气要比姜医生暴躁多了，从知道小娘假孕开始就憋着气，现在已经忍不下去了，站起来走到赵姑娘身边，不由分说地牵起赵姑娘，“走。”

赵姑娘怔愣住：“做什么！”

金医生说：“去识破诡计！”

赵姑娘没有反应过来，金医生已经牵着她离开前厅。

急诊科众人赶紧跟上，金医生问赵家小厮：“西院怎么走。”

金医生怒气腾腾，小厮被唬住，连忙指了指西院的位置。

“多谢！”

众人往西院去。

还没到西院，就隐约听见其中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老爷不必管我——”

“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老爷，您就让我去死吧——”

卫敏‘啧’了声：“绿茶味扑面而来了。”

赵姑娘心里紧张，她下意识想要握拳，但手被金医生攥住，发现赵姑娘手上动作后，又使了两分力气，将她紧紧抓住。

赵姑娘心中微动，许是羞于这样反应，她偏过头去问卫敏：“喂，什么绿茶味，我怎么没闻到。”

卫敏说：“就是你小娘的味道。”

林祯拉了拉卫敏：“别跟小孩说这些啊。”

虽不知‘绿茶味’到底是什么味，却也知卫敏是在为自己说话，赵姑娘没再作声，眉眼弯了一点点。

金医生拉着赵姑娘一路冲进西院，循着声至小娘的房间。

她推开门，在赵老爷和小娘望过来时，冷声说：“若无意外，小娘下月该生产了吧。”

小娘怔愣片刻，继而像是伤疤被残忍撕开般，掩面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