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苦笑道:“内人胆小,遇到这么一遭的事情,想来是受不住惊吓晕了过去,不过学生略微懂得些岐黄之术,已为她把过脉象,却是无碍。”
这番对答之后,徐南点点头便转身回他的专属座位继续修炼了。
修炼于他,已是一种习惯。
一种如果不去施行,就会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缺了什么东西的空虚感。
可以说已经是刻入骨子的行为了。
徐南缓缓闭上双眼,呼吸渐渐悠长而规律。
也不知道多久,庙外依稀传来阵阵吆喝以及叫骂声,然后一阵惊叫声响起,万籁俱寂。
这个深夜恢复了以往惯例的平静。
但见破庙外的月光下,年轻书生提着刀不断喘着大气,一抹血红沾在他的脸庞。
庙里盘膝而坐的徐南,又怎会听不到这般动静呢?但他也只是略微挑挑眉头,不去理会。
事不关己,该做的已经做了。
他自认自己对得起天地良心。
好吧,如果没有夜盗药王谷的事情的话。
另一边厢,新郑城,和济堂。
“大夫!大夫呢?!”
几个下人打扮的青壮来到这城中名声最卓的医馆门口,便强拉站在门口的医馆学徒大声嚷嚷。
“翁大夫正在为病人诊治,几位稍等一下。”
医馆学徒骤然被人拉扯,心中不悦,看着这些粗卑的下人,自己怎么说也算是读书识字,立时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油然而生,面对这些下人他不冷不热的回应他们。
“还诊治个毛啊!我家老爷现在可等不了了,快让大夫现在随我去,立刻!”
那个举止粗鲁的下人全然不顾礼仪,当街大声疾呼,或许他是一片忠心,为了自家老爷而失了仪态,只不过医馆学徒可没欠他家老爷什么,一切自然是按照先来后到论。
“这位小哥,我们是林家的,还请小哥去通传一下,兴许大夫能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看一看呢?”
还是一个懂事的下人晓得礼仪,好脸好声的说话,并且还不着痕迹的塞了些什么东西在医馆学徒的手里。
如此这般那医馆学徒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说道稍等便转身入内。
回身的那瞬间,眼神望着那粗鲁的下人多少有些鄙视。
那粗鲁的下人顿时便要发作,但还是被人强按下来,再见那懂事的下人瞪着眼怒视他,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这样看的话,这懂事的下人在他们之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很快的,一个不惑之年的大夫便随着医馆学徒走了出来,问道:“林员外怎么了?”
那粗鲁的下人立时说道:“遭贼了!我家老爷…哎哟!”
他话说到一半便抱头哎哟的叫,原来是那懂事的下人一个爆栗敲在他脑袋上,他勃然大怒,正欲看谁人这么大胆,敢敲他的头,回头看见那对愤怒的眼神,他整个人便蔫了。
他虽然是二房太太的头号亲信,但是面对这位大房太太的头号亲信,这阶级就掉一级。
谁叫老爷现在还是很尊敬这位大房太太呢?就是二太太也是恭恭敬敬的候着。
他就是一个下人,就是再给他多一对胆子,他也不敢对大太太的人发作啊!
“需要我让人为你搭棚子然后高声宣传吗?”
那懂事的下人说话声音轻柔,但神色中的冰寒却是让一旁的同伙打了个寒颤。
说完,他也不看那粗鲁的下人一眼,便立即对大夫说道:“府上发生了一些事,激得老爷气急攻心倒下,现在已是不省人事。
所以还请翁大夫就趁现在随我们走上一遭吧…实在是不能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