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先生觉得本皇子安好得了么?”
屠怀鲁闻言一愣,面上划过一抹尴尬之色,他们现在就跟过街老鼠似的,何来的安好。
“外面情况如何?”
“回殿下,寒王府的人就在附近。”
“墨寒羽的人?”
“属下打听得很清楚,的确来的都是寒王的人。”
“墨寒羽,这个仇本皇子记下了。”拓跋泽晗理所当然的将闯进庄园的陌殇和宓妃当成了寒王府的人,甚至他也觉得戴着玉面具的男人,其实就是墨寒羽,不然他如何会伤得这般重。
倘若金凤国真出了好几个那样的高手,以他的情报网,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听不到。
“此地已不宜久留,吩咐下去准备一下,马上起程离开。”
“殿下。”看着面色阴沉,握剑而立的拓跋泽晗,屠怀鲁欲言又止,有些话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拓跋泽晗危险的眯起双眸,冷声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属下……”
“先生跟在本皇子身边多少年了?”突然,拓跋泽晗若有所思的问道,黑眸幽幽,竟令人平白生出几分恐慌来。
“回殿下的话,属下追随殿下已十年了。”
“十年。”
平缓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屠怀鲁怔怔的望着拓跋泽晗,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真是挺长一段时间了。”说话时拓跋泽晗并没有看屠怀鲁一眼,而后都却是倍感压力,不住的扯着袖口擦拭脑门上的冷汗。
他跟随在拓跋泽晗身边十年,对于自家主子的性情也算是相当的了解,越是生气得不明显,就代表着后果越是严重。
只要是人就免不了会贪生怕死,屠怀鲁承认他也一样。
现如今拓跋泽晗被困在金凤国,他所处的境地万分的危险,前有狼后有虎,能活着回到北狼国去的几率算不得大,大皇子等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个除掉拓跋泽晗机会的。
难道他要跟着拓跋泽晗一起等死吗?
不不不,他不想死,所以他犹豫了。
“殿下,咱们多年来扎在金凤国的那些据点怕是一处都保不住了,好在咱们的人撤得快,不然损失就更重了。”
“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拓跋泽晗纵然再怎么心疼损失掉的那些,眼下最重要的却是保命。
要是命都没了,他拿什么再站起来。
“还请殿下早做准备。”
“为何?”眉锋上扬,自有一股冷气溢出,拓跋泽晗不排除自己这是明知故问。
屠怀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与心虚,沉声道:“以金凤国寒王的敏锐,他定会将殿下健康的消息传回北狼,届时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于殿下实在不利。”
可不就是会不利么?
兴许他的那些个好兄长还会联合起来,意欲给他定个欺君之罪。
“那依先生之见……”
“属下愚钝。”
“呵呵……”拓跋泽晗听到‘愚钝’两个字笑了,笑得张扬而邪肆,为了出谋划策多年的谋臣,竟然在他面前说自己愚钝,他能不笑么?
“属下觉得殿下应该…应该传信给明兄弟,让他……”
拓跋泽晗抬手打断屠怀鲁的话,冷声道:“先生所言有理,北狼有明一锐替本皇子坐阵,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临行前,他就暗中交待过明一锐,一旦他在金凤国有任何不好的风声传回,立马将他的势力雪藏,全部转入地下,静待他新的指示。
而他也相信,明一锐不会让他失望。
“殿下英明。”
“先生也去准备一下,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是。”
目送屠怀鲁转身离开,拓跋泽晗将右手举过头顶,比划了两个手势,沉声道:“杀了他。”
“是。”空气中隐隐有气息流动,片刻之后消失无足踪。
走出山洞,又想到自己今时今日所处的境地,冷声道:“康庄康荣。”
“属下在。”
“将此地的痕迹清除干净。”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