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中廷,你为什么要派人刺杀谭国凯?”皇上道。
“派人刺杀谭国凯?圣上,此话从何说起啊!”
“翟中廷,炽儿说对了,你真是死不改悔啊!有胆量做,没胆量承认。你这是一个怂包啊!”
“回皇上的话,老朽并不曾派人刺杀谭国凯。”
翟中廷一脸疑惑——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他已经承认飞镖是高天黎的飞镖,那么,他翟中廷就脱不了和安德马行刺案的干系。
皇上眯着眼睛,轻蔑地看了一样瘫在地上的翟中廷——皇上已经不想再纠缠下去了:“莫不言,关于这份供词,你难道就不想跟朕和满朝文武大臣说些什么吗?”
其实,莫不言已经开始筛糠了,乌纱帽的帽檐已经让汗水浸湿,站在他后面的人已经看到他的后背的官服也被汗水浸湿。
这时候,如果他还没有预感到大难临头,那他真是一个白痴了。他自己也有一种马上就要倒下的感觉。
他的身体摇晃的很厉害。
事实是,汗流浃背的不仅仅是莫不言一个人。
秦乾庭、楚梦熊和江苏巡抚赵明道都有一种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
事情究竟会如何演变,他们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或许,在听宣处,他们之间已经咬好了扣,想出了应对之策,但在朝堂上,所有应对之策恐怕都不起作用了,在皇上面前,人人只求自保,求自保,就必须出卖别人。
莫不言战战兢兢地走出班列。
在走出班列之前,莫不言和秦乾庭、楚梦熊交流了一下眼神。
“回——回皇上的话,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莫不言匍匐在地,脑壳靠在地上,浑身颤抖。
“你何罪之有啊?”
“回皇上的话,谭国凯的供词是假的。”
“谭国凯的供词是假的?你们对谭国凯用刑了,你们好大的胆子,谭国凯现在怎么样了?”
赵明道也走出班列,五体投地,乌纱帽也掉在了地上:“臣赵明道罪该万死。”
赵明道已经撑不下去了。这时候,跪在地上可能会比站着舒服一些——至少是重心稳当一些吧!
“莫不言,你给朕如实招来,再有半句虚言,朕将你满门抄斩,绝不宽宥。”
“回皇上的话,罪臣绝不敢有半句假话。罪臣不曾对谭国凯用过刑。”
“那供词上的手印是假的?”
“手印也是真的。”
“是谭国凯心甘情愿在供词上按的手印吗?”
“不——不是。”
“那谭国凯的手印是怎么跑到供词上去的呢?”
“臣——臣罪该万死。”
“快说。”
“回皇上的话。”
“再说一句废话,朕让人把你拉出去砍了,朕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别尽说那些废话,朕都听腻了。”
“回皇——是,是,是,皇上问什么,罪臣就说什么。皇上,您刚才问什么来着?”此时的莫不言已经方寸大乱。
“高炽,你来问,再说一句废话,就把他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