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还是不计较了,反正二队现在也没其他案子。
之所以指使二队做这种事,是因为至少目前看起来,于大通的死亡跟他来他老子家之前的行踪,无直接关联,不过嘛,调查齐全的话,有备无患啊,但一队人手就那么多,没能力撒网式捕鱼,必须思路精准化。
至于请二队查于大通是不是去过鉴宝的地方,是因为于德田口供里提到,他儿子8号回来的时候,说得到的铜鼎是假的,因为“专家”这么说了。
不过一想起来这个,方乐就皱眉说:“铜鼎的真假,其实是不是被我们忽略了的一个重大思路呢?”
“作案凶器被遗弃在弃尸现场,怎么看都不正常,如果弃尸是于德田的行为,就算儿子说那铜鼎是假的,他也接受了这个观点,也不可能就那么丢在那里吧,毕竟,通过那个铜鼎,警方会很容易联想到铜鼎的拥有者他本人。”
大何则说:“也可能,于德田是为了配合他后来报了假警的事吧。”
“他说鼎被偷了,又搞成儿子于大通从杂物间偷走了鼎的假象,而尸体旁边再发现那个鼎,如果警方将前后两个线索串联,那么于大通的死亡,就会和他这个老子的干系不大了,因为更合理的解读应该是于大通偷了他老子的鼎离开后,又因为其他事被害了。”
“我觉得,这才是于德田起初的用心,诱导警方不要调查他的家里,将视线外引。”
“当然了,铜鼎就为了这个用意被一同丢弃掉了,的确也有点儿不合常理,除非于德田能确认鼎就是假的。”大何挠了挠头。
曲卿忽说:“鼎的真假,我们不妨也去请教请教‘专家’。”
小韩问:“我们也去找鉴宝师?”
曲卿摇头:“没有那么麻烦……”
——
“这个东西,的确是假的,我的意思是,它不可能是文物。”
技术中队里,马辉直截了当。
“你怎么那么肯定?”方乐问。
技侦总不能连鉴宝师也兼任了。
马辉呵呵笑了,说:“你要说一样古董是哪个朝代的,什么来历,我的确半点儿不知,要说书画那些可以用做旧来冒充的东西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盲目下结论,但这个铜鼎,只是个现代仿冒的金属罐子而已,没有任何年代的残留,连半点儿铜绿都看不到,也没有任何明显的磨损感。”
“你们如果不信,我给你们做成分鉴定,不过不会有任何区别的。”
“相信我吧。”
离开技术中队,几人疑云满头。
原先只是杀人弃尸的问题,现在又由于德田的口供衍生出来的铜鼎的真假问题。
那么所谓的鼎爷,难道只是名不副实吗?
又为什么在最开始的鉴宝节目上,那些专家级嘉宾又众声一致说这是真的呢?
方乐忽说:“两类可能,没的说。”
“一,这东西的确一开始就是假的,那个节目的专家们和主持方,也就是市场方面撒谎了。”
“结合市场方后续的一系列操作,疑似在制造热点话题,炒作,以提升古玩市场的名气,以此带来客流量、实质性的利益。”
“于德田本人对此并不知晓,被蒙在了鼓里,还真以为自己靠捡漏发了大财。”
“二,鼎的确是真的,或者说,在节目鉴定那一个环节上,是真的,买的时候可能也是真的,只不过于德田拿到手里的时候,变成假的了。”
“也就是说,鼎被某个时间点上掉包了。”
第一个可能,暂时不提,至于第二个,鼎被掉包。
四人很快联想到了同一件事……
——
小区。
“我的当事人什么时候可以释放?”
马律师在自己租住的地方见到四人的时候,略带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