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三张照片的事。”
“这个也先不说了,曲队,我想说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我觉得,我们的案子其实查得相当顺利,至少在思维突破了的时候,很简单就得出了结论。”
曲卿:“哦,这怎么讲?”
方乐:“最开始的系列骚扰案,很长时间,我们都搞不清楚,骚扰者为什么这么做,然后被骚扰过的马小梅死了。”
“后面涂丽丽曾经的同事于小菲又打电话求助,说被盛非凡给胁迫了,然后我们又查潼湖花园,查到了喜长生这个人,并从他身上的穿着打扮,将他跟那些骚扰事件统一了起来。”
“如果那些骚扰事件,是喜长生本人的特殊癖好就罢了,如果他没有这种特殊癖好,那么这些行为,就是杀害他的真凶做的了。”
“或者是盛非凡,或者是王新明。”
“可如果想杀死喜长生,根本不需要搞什么骚扰事件,那纯粹多此一举。”
曲卿:“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凶手制造骚扰事件,不是仅仅为着干扰警方视线,让警方误以为涂丽丽马小梅的遇害只是某类变态凶手的随机作案吗?”
方乐:“真要是这样,盛非凡胁迫于小菲的时候,就不会穿着跟骚扰者类似的衣服了,这样他的掩盖意图岂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我的意思是,要是没有那些骚扰事件,我们在地下室里,发现穿着打扮非常古怪的喜长生的尸体的时候,可能并不会去深究,即便是盛非凡为什么也这么穿着,也不会去深究。”
“有了骚扰事件,这两个人就可以跟之前的受害人,至少是曾被骚扰跟踪过的马小梅建立起来关联了,这样一来,盛非凡或者喜长生杀害马小梅这个印象,就在我们的脑海内先入为主了。”
“而地下室里被诱导着发现的那个硬盘录像机里的内容,则成了间接物证。”
“直到盛非凡的遗书出现,对于他的犯罪逻辑,我们再无半点儿疑虑。”
曲卿:“我有点儿理解你的意思了。”
“你是说,有人刻意从一开始就在布局诱导,好让我们得出顺理成章的结论来。”
方乐:“没错。”
“而且不止是这个。”
“除了骚扰事件,王新明被我们认定为凶手,也有点儿太顺利了。”
“盛非凡被杀害的时候,王新明本人没有不在场证明,喜长生死之后,他又去过潼湖花园那里,在我们以这个来问他,并提及喜长生死了之后,他又去寻找了沐荷的继父、护士长这两个人。”
“然后这两位也被害。”
“在我们已经在怀疑王新明,他也知道我们在怀疑他了的时候,却还犯了新的案子,杀了人,这有点儿胆子太大了。”
“简直就是上杆子告诉我们,他就是凶手一样。”
曲卿:“所以,这又怎么了?”
方乐:“盛非凡以凶手身份被判定自杀,也成了之前系列案件的凶手,要是王新明是幕后主导者,他已经达成了目的了。”
“就算他还没有报复完好了,他还要杀沐荷继父、护士长这两个漏网之鱼。”
“那为什么又要采取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模一样的杀人方式呢?”
“这不是非常直白地在告诉警方,盛非凡的案子还没完,真凶、或同案犯还另有其人吗?”
“明明应该是他胁迫盛非凡认了罪,承担了一切罪名,自己却又用新的犯案推翻了这一结论,致使他自身最终曝光,不得不跳楼自杀。”
“我想,这个才是这系列案子里,最最大的疑点了。”
方乐目光灼灼:“所以我认为,这系列案子里,还存在着另外的参与者,这个参与者,一个或者多个,才是真凶、或者是盛非凡王新明这两人之一的同案犯。”
“这个真凶或同案犯,用栽赃盛非凡一样的手法,又栽赃了王新明。”
曲卿琢磨了好一会儿,点头。
“你说的这系列疑点,的确很有道理。”
“不过,疑点并不能用来说服领导。”
方乐:“所以,我们才要继续调查啊,不调查,就永远没有新的线索。”
曲卿:“你打算怎么查?”
方乐:“还是要首先从受害者方面来出发。”
“涂丽丽、马小梅、盛非凡这三个人,我们都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喜长生还有点儿不够清楚,就是他住院的那部分,沐荷继父、护士长这两位,则是完全的盲区。”
“沐荷继父被害,肯定和沐荷的死有关,但这种有关,到底是何种关联呢?”
“至于护士长,除了她在光明医院里工作这一点,实在找不出任何凶手害她的理由。”
曲卿:“那就先去一趟光明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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