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知怎么,我竟然告诉了他我的真名。”
“缘分使然吧。瞧那位公子,应该不会乱说。”丽娘买了一盏花灯,递给上官云。
“嗯,我不知道。”上官云疑惑,“买这花灯干嘛?”
“回去挂你屋里。添点人间烟火气,你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就成日不苟言笑呢?”丽娘笑着看向她。
“你也不是不知道……”上官云不以为意。
“我知道啊,既然悲伤,就想办法让自己开心一点。”
“你这是什么话?”上官云轻轻勾唇。
“你今年十五,我今年十六,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是是是。”“这就对了。”
……
“后来,我经常能看见他,他也经常来我这买酒……”云娘说道。
有次,上官云浑身是血的回到房间,少年原本原本懒洋洋的喝酒,看到她马上跑过来。“你怎么又在我房内?”“等你回来。而且,做戏要做全。”上官云白了他一眼,翻出伤药。
“哎,伤到哪儿了?我去帮你打热水。”
“不用。不能惊动旁人。”
“那你的伤?”
“死不了。”
上官云一身夜行衣与伤口处粘连,她却直接扯下,鲜血淋漓,丝毫未动容。宋鹤抓住她的手,“你那样太痛了,我来。”
少年神色认真,一点一点脱下她的夜行衣。上官云手中的伤药被宋鹤拿走,“我来上药。”“不用。”
“伤这么重,以你的性子,定然不会仔细上药。”
“我很惜命,不会死。”
“不痛吗?上官云,要爱惜自己!”
上官云看着他,终是住了嘴。
少年看着她的伤口,怔住了。
上官云问道,“怎么了?”
宋鹤没说话,指腹抹了些伤药,轻轻的涂在少女的手臂上。
“我的后背还有一处,劳烦宋公子了。”
少年脸色微红,“好。”却在看到她后背的那一刻,诧异的看向她。
“你的伤,需要切除腐肉。”
“切吧。”
“我毕竟不是正经大夫。”
“没关系。不死就行。”
上官云套上宽松的衣裳,翻出一把匕首,递给宋鹤。“你看着处理。”“没有麻醉药。”
“不需要。”
“那样很痛的。”
“也不是没痛过。”
宋鹤搬来火炉,用洁净的手帕擦拭匕首,然后把匕首在火上烤,再用烧红了的匕首,小心地剔除腐肉。
上官云攥紧了衣裳,汗珠滴落。
少年递过来一方手帕。
“好了,这几天注意不要让伤口崩裂了。”“多谢。”
“你先休息,明日我带药来。”
“嗯。”上官云虚弱的应了一声。
……
“我受伤那几日,他每日都来。我问他来干嘛,他每次都欠欠地说‘怕你哪天死了,没人收尸’,我说‘这不是没死吗。’他总是瞪我一眼,默默上药。”云娘微笑着,“我心知肚明,但那时一心复仇,虽关系比从前近了,也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一日,上官云在弹琴时,听到有几位公子谈论宋鹤,手指拨动琴弦,银光射出,没入酒杯,谁都没有看清楚。当天夜里,那几位便高烧不退。
宋鹤问她:“你做的。”很肯定的语气。“是。”她本以为他会劝她,可宋鹤却拍手,“干得好!不过万一他们查到你,怎么办?”“无事。”
少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可你之前说你最怕麻烦,不喜意外。”
上官云避开他的目光,“少管我。”
宋鹤笑容灿烂。
……
又是一次偶遇。在簪子铺,丽娘又拉着上官云出来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