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源光一下子好似沉入了冰底一般,寒了心。
难以受孕,没有子嗣……
源光将两个联系了起来,瞬间暴怒,“难道就没有医治之法了?刘庸,你是神医,本王就不信你没有法子!”
这般强硬的话,刘庸听着,只觉得有些不舒服得紧,眉头皱着的看着源光,认真模样道:“是否可以医治好,我不敢说得过于决断了,只能说,我会尽力的调理,可是最后如何,还须得看天意!”
天意,若是让公主殿下能有子嗣,那便是万幸;若是没有的话,那只能是不幸了。
“天意?我是天子,我的话,就是天意!”闻言,源光说得果断,眼中的坚定,没有丝毫的退让。
这……
刘庸瞧着源光的这般执着,当下要说出口的话,到底还是咽下了;他想说,这天意,仅仅便只有两成而已。
可是,眼下源光这般的模样,说了,还不如不说。
“这件事情,初若不用知道,谁都不用知道,你们可明白!”压下心中的汹涌,源光看着眼前的刘庸和孙渐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微臣,明白。”
“老臣,明白。”
刘庸与孙渐浓两人,均是异口同声道,面色上,一片的平静,没有多少的波动;好似刚才没有听到源光的任何吩咐一般。
有一些话,就适合听了就忘记了,烂在了肚子里面,始终还是在肚子里面,若是有心之人想知道,剖肚之后,还是会被知道的。
与其到时候,真的出现了这般境况,还不如就忘得干脆了好。
“你们下去吧。”惆怅如藤蔓,蔓延上的心头,缠住了他;源光看着面前的孙渐浓与刘庸,平静道。
“是。”当即,两人恭敬道,随后轻手轻脚的退下。
就在两人离开之后,源光那全身的重担,瞬间就显示了出来;他从容的走到了书桌后,坐到了那太师椅上,手抓着扶柄,须臾之间,便见那太师椅上多了几道深深的印子。
他到底还是没能护住她,到底还是让她出了事情……
源光,我救你,不是白救的……
源光,我救了你一命,你要如何,是我说了算的!要怎么报恩,也是我说了算的!
脑海之中回响那时候初若在自己耳边说的话,源光的心便是一次比一次难过;他知道,为了就她,她不要命的试药,可是他却不知道,试药之后,会是这般结果。
从那以后,她再无承欢膝下的安乐;只有无尽的孤独。
一个女子,不能孕育子嗣……他甚至都不敢让她知道。
夜色沉沉。
源光到初若的院落时候,便见一群婢女以锦李为首,站在屋内;而屋内,则是黑漆漆的一片。
“摄政王。”听着身后响起的脚步身,锦李当即转身,瞧着是源光,当下便行礼道。
“她还未醒?”点了点头,源光的心思全部都落在了房间里面,问道。
“是。”简单的一个字,锦李回答道。
“还未用膳?”想了想,源光皱眉问道。
“是。”依旧是简单的一个字,锦李回答道。
“去将晚膳端上来便是,本王与公主殿下,一同进食。”语落,源光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轻轻的一推开。
瞬间,满月的月色,已经走廊上的烛光,倾泻而入,将这灰暗的一室照亮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