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教母亲欢喜,云乐当日,也被封为恭王妃!”许乐乐淡淡笑应。
那里樊香儿一听,脸色便不由变的青白,微微咬唇,向身畔的巧慧一望,露出一些惧意。身为妾室,并不许与外界传递消息,淳于昌封王的事,她才刚刚听说。
“恭王妃……哈哈,我女儿是恭王妃!只要她得知我受苦,你们……你们……还有许一鸣,全都得死!”最后一个字,大声吼出,带着无穷的恨意。
樊香儿身子一缩,不觉便退后两步。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云乐一时半会儿,怕来不了了,母亲还得耐着点性子才是!”
秦氏咬牙,狠声道,“来不了?刚刚建府,事务繁杂罢了,她很快会来!很快会来!”
许乐乐垂眸,浅笑道,“事务繁杂?好教母亲得知,五殿下……哦,不!是恭王殿下心疼恭王妃,为了让恭王妃养好身子,将府中的中馈交给刚进门儿的方侧妃打理!”
“什……什么?”秦氏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说……说什么?你……你胡说!你胡说!”一时间,整个人竟似再次陷入疯狂,瞪向许乐乐的眸子,如要撕裂她一般。
她装疯卖傻,只想留住这条性命,心里所有的指望,就是那个嫁入皇宫的女儿。只要等到女儿封为王妃,替自己出头,许一鸣岂敢再如此待她?
可是,许乐乐的话,顿时将她所有的希望打破。许云乐虽然封为王妃,却不得宠?不信!她不信!她那样美丽的女儿,怎么会不得宠?
许乐乐勾唇,笑容带着彻骨的寒意,一字字道,“母亲不信吗?想来母亲不知,五殿下开府封王当日,恭王妃去寻方侧妃的晦气,不慎滑胎,五个月,已经成形的男胎啊!啧啧……”惋惜的摇头,淡淡道,“闻说恭王殿下嫌她晦气,直到今日,都不曾踏入她房门一步!”
“滑……滑胎……”秦氏的身子开始瑟瑟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抖个不停,颤声道,“是你……是你……”只是一座相府,为了子嗣就已经斗的你死我活,更何况,是身为皇家媳?
“是我!”许乐乐扬眉,淡笑道,“母亲虽知是我,可是又往何处去寻证据?”
那里樊香儿一听许云乐不但滑胎,而且失宠,不由大大松了口气,点头道,“是啊,你这贱妇关在这园子里,难不成还能给她送信?”
秦氏目眦欲裂,嘶声道,“纵然本夫人受你所制,还有秦家,他们不会不管云乐,不会!”
“秦家?”许乐乐微笑,淡淡点头,说道,“母亲有所不知,秦胜成私离驻地,逃去无踪,朝廷问责,向秦家要人。随后秦义私自出京,奔往渭南。朝廷命刑部拘锁,他也逃去无踪。如今,渭南王刘奇、从江侯刘蛟伏诛,秦胜成已被刑部擒获,正押解回京,而秦义……”微微勾唇,淡道,“仍下落不明!”
“不!不是!”秦氏厉叫,眼眸中皆是震惊,摇头道,“我三哥为何要私离驻地?我父侯为何要私自离京?你骗我!你骗我!”嘶声大叫,整个人已几近崩溃。
“不信吗?”许乐乐浅浅而笑,悠悠道,“母亲不信女儿的话,总有人的话会信!”一双水眸,带着盈盈笑意,落在缩跪成一团的女子身上,轻声道,“香雪,你说是吧!”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如一声炸雷轰响!
香雪骤然抬头,一张脸,已惨白无色。自以为自己不曾引人注目,却原来,她早已瞧见自己,并知道自己是谁。
张妈妈也是惨然色变,身子一软,瘫坐于地。
这几个月来,自己与夫人被关在这园子里,身边再没有信得过的人,只靠香雪暗中照应,传递些消息,如今……竟连香雪也折了进去。
樊香儿却大张了眸子,向香雪望去,说道,“香雪?她不是前院洗衣裳的仆妇?”转眸间,已明白自己上当,不禁大怒,扑前两步,对着香雪就是重重两记耳光,怒喝道,“贱人,你敢骗我!”
香雪不敢反抗,只是向着许乐乐连连磕头,说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许乐乐向她淡淡一瞥,微挑了挑唇,说道,“昨儿在酒馆听到的消息,再向夫人禀一回罢!”
香雪身子一震,霍然抬头看她,那神情,仿佛见鬼一样。这位大小姐回府之时,自己早已嫁常青为妻,并不曾在府中当差,更不曾与她照面。而如今,她不但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竟然还知道自己的行踪!
一时间,背脊生寒,额角冷汗渗出,颤声道,“酒……酒馆……”既然,她连自己在酒馆中听到消息都知道,那么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不知道还有何事瞒得过她的眼睛。
此时秦氏却已无法去顾及旁人,一双充血的眸子瞪着香雪,厉声道,“香雪,你说!你说!没有这件事!建安侯府还好好儿的,是不是?是不是?”
香雪的身子,轻轻颤抖,微微摇头,颤声道,“不……不是!王……王妃说的,是……是真的。三爷……三爷逃去无踪,朝廷出兵……朝廷出兵围困从江,和……和从江侯打了起来……”
“是……是真的……”秦氏低喃,整个身子,顿时如一滩烂泥,瘫软在椅中,脸色死灰,眸底一片绝望。
许乐乐垂眸,向她冷冷而视,微微勾唇,浅笑道,“母亲保重!”
一直以来,自己步步为营,步步算计,杀秦浩、除秦翊,虐秦璐,却极少以胜利者的姿态去欣赏自己的成果,如今才知,亲自将仇人踩在脚底,看着她的痛苦,会如此的快意!
触上许乐乐嗜血的眸光,秦氏心头一个激灵,崩溃的意识,又寻出一丝希望,咬牙道,“不会!不管如何,云乐还是王妃,她……她会想法子!她会想法子!不会让你得意!不会让你得意的!”她的女儿那么美丽,怎么可能一直不受宠?如今不过是因为滑胎而已!
“是吗?”许乐乐浅浅笑起,笑容里带着些冰冷的神秘,淡淡道,“那就拭目以待罢!”眸光向香雪一扫,指道,“堂堂相府,岂能容外人随意出入?这个贱妇重打四十大板,交给相爷处置!”
“是!”樊香儿应的畅快,向自己带来的两个婆子一指,说道,“还不动手!”
两个婆子应命,上将一把将香雪按倒,三下两下,扒去衣裳,抡开板子便打了上去。香雪疼的大叫,却不敢反抗,颤声道,“王妃,此事都是奴婢一人之错,我们当家的并不知道,求王妃饶了他!”常青在相府当值,可是一家子的支撑,若是受了牵连,一家人又如何生活?
许乐乐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见婆子们竟随身带着板子,倒露出几分奇异,不由淡淡挑眉,似笑非笑,望向樊香儿,说道,“母亲重病之下,姨娘尚且不忘服侍,本王妃感激不尽!”
樊香儿笑道,“王妃客气,这是贱妾该尽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