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洞口的不远处,一条木板桥从湖面飞架过去。
慧能站起来打量着:这桥约莫五丈长,中间几个桥墩是天然的大石,桥面由三块长长的厚木板组成。
梁迪庆指着湖的另一边,道:“过了这座护洛桥,有一条山间小路,通往我们文羊田寨。”
“护洛桥?”慧能的心被触动了一下,“这桥的名称有点怪,为什么叫护洛桥呢?”
梁迪庆解释道:“顾名思义,因为这座桥是护卫着洛洞和经过洛洞的人,还护卫着洛洞村周围的人平平安安。”
慧能不得其解:“你讲得详细一些。”
梁迪庆扬手指着这座桥:“别看桥面不宽,离开水面有七八尺高,上面还有大石头凸了起来,但走过这座桥是不会有危险的。”
慧能并不相信:“不会吧。桥面这么窄,倘若人们走路不慎从桥面跌了下去呢?”
梁迪庆的口气满是认真:“这些年来,曾经有人和大水牛过桥不慎跌了下去,但都是毫发无损的。”
慧能和李氏惊叹道:“有这么神奇的事。”
“我们不明白是什么的缘由,但这都是事实呀!所以我们都将这座桥叫做护洛桥。天露山上神奇的东可多着哩。”
梁迪庆抬头往山上望去,“好,太阳逐渐升高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好。”慧能又将梁迪庆背了起来,李氏拄着拐杖。大家很轻松地过了护洛桥,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上走去。
山中古木参天,藤蔓从高树上垂挂下来,遮天蔽日。白色的梅花点缀着远处的绿色山野,怒放的野花在争奇斗艳。飞瀑嚣喧,小路旁的溪流里,有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头,岩石上有不少磨蚀较好、成群分布的光滑石臼,潺潺溪水从旁边欢快地流淌着。
慧能背着梁迪庆,与娘亲李氏来到天露山半山腰处,一条分叉路就在面前。
梁迪庆听到慧能“吁、吁”的气喘声,知道他已经十分劳累,说:“阿能兄弟,这里叫‘岭脊’,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好的。”慧能将梁迪庆放了下来,左盼右顾,思索着,“迪庆叔,我们该往哪条路上走呢?”
梁迪庆指着右边那一条比较宽的山路,道:“这一条是古驿道,是通往山顶接马坳的,来往恩平、阳江等地就是走这条路了。”
慧能玩味着:“也就是说,这条古驿道上行人比较多。”
梁迪庆再侧过身子,指着左边的那一条路:“这条小山路通往我们文羊田寨,再往里走是一条山陡林密的山坳,”
慧能见密林里面隐隐约约露出一些屋顶,道:“啊,你们的家就在那里面?”
梁迪庆点着头:“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山寨,才几十户人。”
在“岭脊”处休息了一会儿,慧能又背起了梁迪庆,朝文羊田寨走去,
文羊田寨掩映在密林的深处,十分隐蔽。
沿着崎岖的羊肠小路再往深处走,经过几个拐弯来到了文羊田寨。
有一条小溪在寨子旁蜿蜒流去。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中天了。
梁迪庆的家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门前用竹篱笆围着,上面爬满开得灿烂的金黄色爆仗花,一簇簇,一团团的。院子中间有一棵苍劲的紫玉兰树。当地人将紫玉兰叫做玉堂春,看来树龄该有上百岁了,树上绽开着一朵朵拳头般大的紫红色花,煞是好看。
慧能虽然从小在乡村长大,挨过不少苦,身体素质不错,但背着娘亲连夜走山路,来到半山腰救治梁迪庆后,还要背着这位大汉爬了近十里的上坡路。这路途太艰辛了。
慧能进了小院子后将梁迪庆从背上放下来,整个人的骨架都像散了架似的,不停地喘着大气,喃喃地说:“终于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