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你好好休息。那本宫先走了。”

夜辞站起身欲要出去。

李氏虚弱的唤了一声，“殿下！”

夜辞声音温凉：“不要起来，为了你腹中的胎儿，安心静养。”

李氏流泪，道：“殿下，您终于喊嫔妾的名字了？”

夜辞一怔。

这一幕，刚好被进来的许妍瞧见。

李氏握住夜辞的手，怆然道：“殿下，您无论人前人后，对嫔妾都是如此生疏，您看嫔妾的目光是如此冷淡，您决绝的背影是那样冷漠。您从来没叫过嫔妾的名字，嫔妾有时候在想，嫔妾是您的妃妾，可是嫔妾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情……”

许妍闻言，忍不住落泪，抬手擦了擦泪眼。

夜辞有些动容，道：“对不起，秋儿。是本宫亏欠了你。”

“不，殿下。嫔妾只想问您，殿下心中可曾有过嫔妾的一席之地？”李氏不顾病痛，挣扎着起身，道。

夜辞沉默片刻，抬眼，正好瞧见许妍。

“阿妍，你过来。”夜辞向她招招手。

许妍擦擦眼，走了过来，清秀的脸上犹带着泪迹。

“有什么事吗？”许妍勉强道。

夜辞一把把许妍拉进怀里，许妍惊异的抬头，是他那双熟悉的布满温柔情愫的清冽的眼眸。

李氏惊恐的看着他们。

夜辞看着李氏，郑重道：“秋儿，我不想伤害你。没有遇到阿妍前，我或许能直视面对你。可是，我现在遇到了我值得用全部生命去爱的爱人。我知道了，什么是真爱。我不能欺骗你。秋儿，我可以像对待亲人那样照顾你，可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不能背弃阿妍，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氏颤声道：”殿下，你心里不能分一点位置给嫔妾吗？”

许妍心中不忍，道，“姐姐，对不起……”

夜辞道：“秋儿，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可是，只能是亲人，对不起。”他转过头。

“不，殿下，你不能这样。对待嫔妾。”李氏哀求道。

许妍热泪忍不住往下掉，她抓住李氏的手，“姐姐，或许我不该进宫，这样就不会造成你我的痛苦。”说罢，转身，“我这就去圣上那里请求出宫。”

夜辞拽住她的手，“你发什么疯？”

许妍抬起头，道：“我们之间这个样子还能继续下去么？”

“那我呢？还有我们的孩子呢？你不管了吗？”夜辞道。

许妍看了夜辞一眼，抱住夜辞，哭了起来，“我爱你，可是我怕遭报应，我们之间隔着姐姐，怎么办？”

夜辞抚摸着许妍的云鬓，在她耳边低低道，“爱不用说出来，心里知道就行。”

许妍哽咽道：“姐姐太可怜了。我们会不会太自私，不顾她的感受，这样会不会遭天谴？”

李氏笑容凉薄：“殿下，太子妃，是嫔妾自作多情，你们佳偶天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嫔妾自私了。”

“秋儿，你要明白。我心中已有了阿妍，注定要对不起你。我不能朝三暮四，希望你能体谅。可是，我会好好照顾你。或者，你，自请离宫也行。”

李氏低头，不看夜辞。

许妍看了一眼李氏，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奔出了房门。

她心中亏欠李氏的，该怎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