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已经离世的翁翁老来得孙,故亦万般呵护;
可能是古代诗书传家的思想,从记事起翁翁就教他读书写字,长大后自己求学舒州,楚父也是全力支持;临行前并说了句:胸有山川当如男儿。
家室温情倒也将楚舒培养成了半个浪漫的人;面朝阳光,不明阴暗;
”爹。“
楚舒这一声爹回应的心甘情愿,上一世孤儿院长大的他并没有感受过这样浓厚的父爱。
楚父应声缓缓拨开暖阁前的帘子,手里捧着食盘,上面搁着两碟小菜并一盅粥,还能看得到升腾的热气;想必是一直准备好的,等着他何时醒来就能吃到。
问到了粥的味道,有羊肉。
”大哥,可要吃些吃食?“楚父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也尽是透露出心疼和疲惫。
楚舒点了点头,正要自己起身动手的时候,楚父将手里的食盘搁在床榻边的矮几上,上前将楚舒扶起,然后靠在自己怀中,腾出右手端起一旁的粥。
楚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两世为人,年纪估计还比楚父要大一些,此时却像个孩童躺在父亲的怀里,心里还是有点不适应。但是酸软的手臂告诉自己还是安安分分等着投喂吧。
楚父细心的将粥喂给楚舒,看到楚舒吃进去后才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而楚舒这时有些感动,这种小事不假手于他人,亲自照顾,让他感受到了几十年没体验过的父爱。
粥吃一半;他还是开口了:”爹,粮科押司遣人来家里有什么事情?“
微粥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楚父没有接话,依旧认真给他喂粥,而他边吃边等着回答。
直到粥吃完,楚父将他扶好靠在床头,起身收拾食盘;楚舒也感觉自己有些力气了,看向收拾食盘的楚父;
可能是因为自己几天的昏迷不醒,楚父脸色尽显疲惫之色,衣袍也能看得出皱巴巴的,应该是几日未曾更换。
先是丧父,其次独子昏厥;压得这个男人肩膀有些佝偻。
”爹......“楚舒再次开口。
楚父闻言转过身,看向床头的儿子;能感觉到和以前那个浪漫赤纯的大哥不一样了;
求学必是比家中艰苦,加上年前舟车劳顿赶路回家,又是昏迷多日;这时已经瘦脱了形,刚过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的楚父脸色有着掩饰不住的忧伤。
楚家中只剩这么一根独苗,若是再有闪失,他也无法面对逝去的亡妻和父亲。
开口说道:”大哥求学三载,长大了.....“
而就算曾经的楚舒已经魂飞魄散,可仍能影响着楚丞占据的身体;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爹为何对孩儿避之不谈?“楚舒现在明白了,肯定是出了事情,还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然楚父不可能听到粮科押司就生出不安的情绪。
“有父在,何必扰了大哥的学习?只管安心修养,安好之后回舒州求学方是大事。”
楚父并不愿意说出关于粮科押司的事情,只是叮嘱他不要劳心。
“舒愿分忧。”神情严肃,语气很是坚定,不似以往的那种天真。
从古至今都是破家知县灭门胥吏;如今楚家跟粮科押司扯上干系绝对不是好事。
楚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即如此,便等大哥修养将好。”可能是身上的枷锁太过沉重,突然有人愿意分担,所以在说完这句话后,明显的感觉到他话语的释然。
【宋时称呼自己祖父一般是:“祖翁”“翁翁”;称呼父亲一般有:“爹”“父翁”;如果家中是官宦家族,称呼父亲可以称呼:”大人。“
宋时没有称呼长官或者领导为”大人“的,一般都是直接叫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