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水湖碧,一少女在将池畔的药草轻轻摘取放在竹篮中。
琅玉儿换了一身深红色的裙衣,她整个人在白雪的映衬中宛如一个红衣天仙,她平时就很喜欢红色,但显然眼眸中散发着的愁色让她欢喜不起来。
“天卜哥已经昏迷了七天了,这些药草恐怕已起不到作用了,父亲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七天来,她无时无刻都在照顾风天卜,面色早有些微白,嘴唇干裂,看着风天卜总在那里躺着一动不动,内心也难以提起神来。
琅玉儿将竹篮提起,向另一侧走去。碧水微漾,点点寒波,千年的雪,万年的瑶池。到底是先有这群群雪峰,还是先有碧水瑶池,琅玉儿每到瑶池边,总在想这个问题,虽然有些荒唐,但琅玉儿时常感觉到瑶池那里传来幽幽的回荡,像一种远古的呼唤。
这样去想,她都有些笑了,显然确实很荒唐。她伸手去摘那朵绿色的花药,慢慢放在篮中,接着又摘了一朵,她每一种草药都摘了两份,一份自然给风天卜用来熬药,另一份是用来救另一个人。
琅玉儿抚了抚自己的长发,心里愣了愣,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
“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突然想到那个白衣男子,总感觉那男子很是神秘。
“也不知父亲把那人带去哪了?”
琅玉儿眼神有些柔和,连她也不知道,她的心绪悄然发生了变化。
……
……
苍茫的雪峰被道道云雾缭绕,看不清是山,还是云,飘忽不定。拂过山巅,穿过群群山脉,有座府邸赫然在目,它如同浮在云中,与天地恍然一物。
苍茫的雪峰被道道云雾缭绕,看不清是山,还是云,飘忽不定。拂过山巅,穿过群群山脉,有座府邸赫然在目,它如同浮在云中,与天地恍然一物。
一凭栏山台,一灰衣老者凭倚而望,眼神里道不出的深奥。
少时,后方亭台一蓝衣中年从中出来,到老者身边作辑一拱。
“大人。”
“琅天,你来了,都安排妥当了。”灰衣老者轻轻转身,抚了抚胡须。
“是,大人,已将人马全部回城,另外派遣步兵营镇守长城。”
老者点了点头,又说道:“内府那里没什么事吧。”
老者的语气并不是问句,这一点琅天自然领悟,续而说道:“内府毕竟是执法之地,自然不会滥用法旨,他应昆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并且天卜也是依法办事,这理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嗯。”灰衣老者又回过身,看了看前方,说道:“中土那边,你可有探到什么头绪?”
琅天皱了皱眉,说:“目前只是确认那些道士是天师府的,很可能受中土军方指令而来,至于他们的目的为何,还未查到。”
老者也并未再提及什么,而是另外问道:“天卜如何了?”
“哦,刚才有士来告知,天卜已经醒来,之后我会找他询问那天的事。”
“嗯。”老者颔了颔首,又言道:“那个人近况如何?”
琅天稍微愣了一下,说道:“自那天起,便未曾醒来。”
不知为何,琅天明显感觉老者听后有些微微的叹息,老者不说,他也不好问。
“琅天,也许吾族有一数可解。”
老者徐徐之语传入琅天耳中,他顿时心神一颤,不由得想起那个古老的预言。
“难道那个预言是真的?”
那天正是因为见到那个白衣男子,琅天也是刹时想到那个预言,这才将男子送到老者这里,此时听到老者谈此,心里也是一惊。
“入暮天临,黑曜运穹,花海白衣,天下长安。”
“前四句种种已然验显,只是这‘天下长安’何解?吾多次运道测易,却无一结果。”
老者抚了抚胡须,任是他这经历沧桑的年纪也不免困惑。
“那男子已昏迷了七天,却也并非会永远沉睡,我们不如再等几天。”琅天听到可以摆脱族之诅咒,自然也不愿放弃。
老者的道眉渐渐抬起,口中深叹了一声,道不可言,心不知了。
往亭台深处走,百八十步就会看见一间顶圆状的阁楼,淡淡的云雾飘浮在阁楼周围,显得神秘不已。
阁楼中,面天有微光照到一木榻上。木榻上有一白衣男子静静地躺着,浅浅的尘微在他的身旁拂动。白衣男子胸前扎着三道玄针,肉眼可见,有道道真气游走在男子的全身。
不知何时,空净的阁中有一点淡红色的花蕊慢慢地飘下,在微光的辐映下显得有些漫长。终于正落在白衣男子的眉心,男子的眼角起了涟漪,蓦然间,他的双眼静静睁开。
也是在那睁开眼的一瞬间,整个天地都发生了变化。
“看,那是怎么了?”
“是花,淡红色的花!”
“胡说,明明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