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避,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神,仿佛那眼底都是做为一个合作者,一个普通的共事的同事,渴望工作顺利的诚心实意,毫无杂质。
她想,自己已经说得这样明白,拒绝讨好,拒绝殷情,拒绝那些男人和女人间的暧昧不清,不想引火烧身,只想独善其身。
像他这样骄傲,也从来不乏女人追逐的皇太子,应该不会再青睐她这种不识趣儿的三无草根剩女吧!
这是在摊牌?!
阎立煌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子,心思几转,忆起之前两人的几次交峰,目光愈发深沉。
他低头看了看指间转动的笔,习惯了掌控一切,偶时的脱手,却可以让他不舒服好大一阵子。
到底是一直以来,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了;还是,他其实输不起,不想承认自己在意的偏偏不在意自己?!
罢了!
“阎先生……”
丁莹见男人的脸色不豫,想说些缓和气氛的话,这人突然站了起来。
那两道让人无法承受之轻的视线,刷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讶然,落在她的头顶上,发现上面只有一个小小巧巧的旋儿,微微又恍惚了一下。
丁莹的心跳得极快,她自认身量在本地尚属优佳,穿上带跟的鞋,也可以傲视一圈儿人。可此时,她的视线只在男人胸口西装领口与丝质领带的交接处,那好闻的揉参着香皂、洗发香波或者还有高级刮胡水的味道,直扑鼻端。
神思不由一岔,他果然是一九零的身量。
高,不可攀!
怀中一空,男人抽走了刚才被她收回的方案,在手上轻轻拍了拍,说,“错误的原件,咳咳,必须留着做证。等我,咳,谈完后,我会勾出你这里面的,咳,误点。你再,咳咳,给我一一修改好。”
做证?!
他当她的方案成了罪案的物证了吗?!
在丁莹错愕之间,阎立煌皱眉捂唇,又连咳了好几声。
真是见鬼!不是他不想像邓云菲一样炮轰,实在是他这“声”失得恰到好处,让他难于开口。
“阎先生……”
“阎总。”
男人垂下眼,难得用一种极严厉的眼神置询着她,仿佛在说:从刚才开始,她已经被他们公司的老总“出卖”到他门下,他现在是她的上司了,必须明确上下级关系。
首先,就从这称呼开始。
“阎总。”
他弯起唇角,却并无笑意,拍了拍手上的文件,丢下一个冷淡的眼神,转身走掉。
丁莹咬了咬牙,不得不追上,“阎总,你吃药了吗?那些润喉片在好之前不能断,不然……哎!”
男人停步时,丁莹好死不死地又被支出来的椅腿儿绊到,一头撞上男人的背,疼得鼻尖儿发麻,小脸皱成一个大大的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