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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遇其师 援其友(1 / 1)

 第119章 遇其师 援其友

许邵停滞云端,用神识谨慎查探,发现这支捕奴队中并未有修士,他要找之人,也正在其中。正欲直接下去解决这些人将其救出,耳畔却突然传来熟悉声音,那声音颇为惊讶,问道:“许邵,你来此地做什么?”

许邵同样惊诧无比,左顾右盼,却仍然没发现对方藏身之处,接着便听那声音指点道:“为师在龙首山,下来见我。先想办法遮掩真实面貌。”那声音赫然是已经消失了半年之久的雪刃。

许邵闻言,便知下方定然有秋韵楼之人,依言取出面具戴上,又看了眼下方苗寨,见那群人并未下手屠杀,要救之人暂无性命之忧,才忍耐住,压下剑光飞入一旁高山。

山中生长着一颗百年大木,低矮宽阔的黄桷树下果然站立两人,皆戴着秋韵楼洛字科面具。

其中一人身材挺拔,气质突出,身后背负一方长长的木匣,看着毫不起眼,但却让许邵打起十二万分警惕,因为九州大地之上,唯有一类人是不会将飞剑装入储物法器之中,反而背负身后,昼夜相继,以法力蕴养的。此类人被其他人唤做剑修,只修剑法飞剑,最后蕴养出剑气,能纵横同阶无敌。其中的佼佼者更是被尊做剑仙,一剑无敌,一剑通天!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意游荡也能碰到剑修一流的人物,实在惊讶。而另一人,自然是雪刃。

他还未开口,那疑似剑修之人便开口了,道:“雪刃道兄,你认识此人?”

许邵被他的目光逡巡扫过,那面具恍如无物一般,面皮简直要被刮去一层皮,让他不得不运起法力抵抗。雪刃见状,咦的一声,却没多问,只对他道:“此为吾之后辈,本不该出现在此地,我唤他过来,只想问清缘由。放心,他决计不会出卖我们。”

那人闻言才收回凌厉似刀锋斧面的目光,冷声道:“好吧,你们慢慢谈,我过去看着,免得那几个小崽子被弄伤弄残不好办。”

雪刃道:“有劳道兄。”

待对方走远,雪刃才笑道:“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师徒重逢,不见半分喜色,两人反而感慨颇多,心知肚明此后将为陌路。

许邵沉默一阵,才道:“弟子怯懦畏缩,实难堪重托,望师傅不要怪罪。”

“怯懦畏缩?哈哈哈。”雪刃想到初见对方是的狠辣以及在天意谷中的勇气,不禁笑出声来。但他自持身份,不愿强迫弟子,哪怕只是记名而已。转而安抚道,“好吧,人各有志,为师也不强求。不过你来此地做什么,若要归家,直接取道茶山东去不就行了?我观你的行迹,似乎要去淌下面的浑水?有什么缘由?”

雪刃在龙首山观察了他许久,确定许邵目的明确,直奔清溪峡,似乎是打算救下这一寨子的人,这与他们的计划不符,因此才不得已暴露行藏叫住了他,否则有同伴在侧,他不会轻易暴露私密信息,好在对方与他合作多年,自觉远离。

两人虽相处不久,但雪刃却深知对方为人,他的挂名弟子绝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的稚嫩青年,此子老谋深算,更兼心狠手辣,绝不会平白无故做善事。他唯一的弱点,只有他的父母亲族——那是许邵的弱点,也同样是他的逆鳞。

面对质问,许邵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清溪峡土家族寨中,被捕奴队追捕的孩童中,有一位自己前世的朋友吧。按照历史轨迹,两人初识之日还是在三十年之后,那一次意外援手导致两人结识,之后虽只见过匆匆数面,但这种萍水相逢的交情对他这种丧家之犬来说弥足珍贵。他也没想过会来到对方家乡,适才听那船家提起清溪峡,才知道这里原来是梁定飞故梓,魂牵梦萦之地。

在两人数次交往之中,偶然谈及过往,追思故人,许邵才知道对方乃是因捕奴队家破人亡,父母兄姐悉数被卖往矿场英年早逝,他自己也被卖去了雍州雪域,沦为玉皇道奴仆。几经生死挣扎,才脱离了奴仆之身,成为玉皇道弟子,修成后出山寻找昔年仇家报仇。

其中辛苦悲惨,绝不比许邵身上的血海深仇轻多少。对方年岁虽小,面上风霜却与他参差仿佛。

他之前并不知惨事具体发生时候,来时也从未想过会遇到对方。但方才听闻那老丈提起清溪峡之事,才忽然想到梁定飞幼年惨事,立刻放弃归程,飞身赶来阻止。许邵两世为人,友人不多,是故异常珍惜。

许邵不知雪刃等人在谋划何事,但眼下寨子显然已经被选为棋子,前途堪忧。他只好答道:“弟子确实有意救下此寨中人,师傅能行个方便吗?”

雪刃见他直言不讳,又不肯解释,更加好奇,追问道:“这些奴隶关乎为师未来一件大事,便是为师肯让步,我那同伴也不肯,不过话说回来到底为何要救他们?你可不是什么急公好义之人。”

许邵见他不肯松口,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忽灵机一动,转而道:“师傅之前不是允诺弟子,说要将楼中赏格分一半与弟子吗?弟子愿以那一半赏格换取这寨中几人性命。”

“我不问师傅图谋之事,师傅也不必理会我救人之因,如何?”

雪刃闻言很是吃惊,因为他已然给许邵提过了悬赏如何丰厚,若是他肯兑现承诺,不出五十年许氏必然成为白马郡一霸,这对于将家族看得比命还重的许邵来说是绝难舍弃的机遇,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如此决绝,心中愈发疑虑。当即冷笑一声,自怀中取出一物仍给他。

许邵双手接住,发现乃是一枚储物戒指,法器并未认主,他用神识略微感应,心中便砰砰砰跳个不停起来,因为内里装的悉数是灵气充盈的中品灵石,仅仅一瞥,便估量出大概数量——少说也有四五万枚。

“您这是……”他强做镇定道。

“当然是你的那份儿,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为师自然不会昧下。不过……”雪刃冷笑一声,道:“空口白牙当然能随性做出决定,如今十万中品灵石在手,若你肯用这些灵石换取这一寨土民,为师自然无话可说。”说罢双手后背,抬头仰视弟子,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听完雪刃的话,许邵陡然间觉得手中戒指重逾万斤,面具下的脸皮唰一下通红发烫。确实,拿着这十万中品灵石,他再也说不出轻易放弃的话来。因为他很清楚这十万中品灵石,对他,对许氏而言代表着什么,这是许家一辈子也创造不了的财富,也是他们晋升之机。

从礼湖许氏到白马许氏,差的或许就是这十万灵石了。

雪刃很清楚许邵眼中的神情是什么,明亮双眸不由浮现一丝讥诮,但也只是仅仅如此了。没有再出言讥讽,慨然道:“好了,既然得了灵石,便早日归家去修炼吧。若学有所成,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楼中之事你管不了,不要自找麻烦。”言毕朝山下走去,想来是打算离开此地,山坳之中,清溪峡山寨寨民已经悉数被捕获,似梁定飞这类小孩儿被四蹄倒攒由人抗着回去,年长一些的便只将双手捆在毛竹上,串成一串赶着走。

奴隶行业务熟练,年长的、年幼的、好看的、难看的各有去处,奴隶商人们力求榨干他们身上每一分价值,便是尸骨也不放过。卖与仕宦做奴仆,反倒是最好的出路之一。

前世,两人便是在梁定飞复仇路上结识,彼时他全家皆殁,整个清溪峡只有他与另外一位姊妹相依为命,共同追索仇敌,为父母相亲报仇。若许邵此次不出手的话,梁定飞一家结局便注定了。

见捕奴队已经开始集结,似乎要往更深处的山中去,许邵终于开口喊道:“师傅,我只带走一户人家。师徒一场,您能否通融?”

雪刃驻足回身问道:“哪一户?”

许邵见雪刃没一口回绝,赶忙道:“此子唤做梁定飞,另有父母及童养媳,只少这四人,于师傅计划无碍吧?”

他正想以神念将之标记给雪刃看,却不料对方似乎识得此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为师不知道你为何要救他们,但此子与矫雅萍皆是为师选定之人,断然不可能让你带走。”矫雅萍便是梁家童养媳,时年十四,比他还小了两岁,又比梁定飞大了四岁。

这下轮到许邵疑惑了,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师傅要两名幼童何用?莫非这捕奴队是您引来的?”

雪刃不答,只冷冷看向他:“你想管为师的闲事?”见他沉默不语,雪刃才继续道,“你我虽是师徒,却也总隔了一层。昔日之所以不贪墨你赏金,不图谋你法门法宝,皆是看在往昔你对为师的救命之恩与舍命相助之情上,为师一再留情,你若再得寸进尺,不识好歹,便休怪本座不念旧情。”雪刃不再自称师傅,便是暗示两人缘分尽了,再无有情分。

许邵被毫不留情的训斥,却生不出怒来,反而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因为雪刃对他确实已经仁至义尽。其身为灵山绝顶的大修士,亲自筹谋之事何其重大,能够如此软语相劝已经是十分顾念情分。许邵本不该不知进退,叫其师为难。

但若让他坐视友人罹难,更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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