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我的红豆手链,有模有样地串上一粒新的豆子,而后又将手链重新系好。
“好了!”
他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任务,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我将手链举到面前看了看,撇嘴道:
“没有母妃系得漂亮。”
本以为他又要骂我,却不想他垂了头。
“娘的手法我自然学不来。”
“娘?”
我疑惑。
“你为什么唤娘,不唤母妃呢?”
“我自小在宫外长大,自是听惯了民间的叫法。
再说我觉得父皇、母妃这样的称呼太生分了,不如爹娘喊起来亲热。
不信你喊喊试试!”
“娘……”
我尝试着发出这个于我来说甚是陌生的音节。
“母妃……娘……还真的是!”
“对吧?!”他得意一笑。
“可是父皇若是听到你这么唤母妃,定会强令你改口的。”
“改就改呗!
我告诉你啊煊儿,这为人处世呢,很多事你不能死拧。
表面上妥协,只要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成!”
煊儿?听他这么唤我,我心里又是一暖。只有母妃会这么唤我……
煊是我的字。
我们燕氏皇族与民间不同
。在民间女子及笄、男子弱冠方才有字,而我们出生时便有了名和字,所以燃是他的字喽?
燕燃……好听是好听,但乍一听却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我知道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孩子,便忍着没说。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
“啊?……听到了听到了……不能死拧,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行……”
我讷讷重复。
他斜了眼睛看我。
“重复得倒是好,可我听娘说你就是个死拧的性子。”
“我哪有……”
忽然又想到母妃的病,急忙问:
“母妃……不对……娘她可还安好?病得重吗?”
听我随着他改了称呼,他的眸光闪了闪,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娘没事,你别太担心,就是风寒。
你若真的想见她,过两日她好些了我偷偷带你去见她。”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见娘?不是生辰的时候也可以?”
听到可以见娘一面我开心极了。
“当然。”
说着他抬手又敲了我脑门一下。
“小傻子,不过是去见娘,用得着这么开心?
你还想做什么,告诉哥哥,哥哥都帮你实现!”
他拍着胸脯兴奋地道,可我却忽然有些难过。
“我最想做的事恐怕现在实现不了。”
“那可不见得,你先说来听听!”
他轻快的语调感染了我,心里忽然有了期待。
“我想看看宫外是什么样。”
“这还不简单!我现在就能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