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他本无必要对我讲,讲了反而可能会引我反感,于他自己并无好处。
可他却未在意,直言相告,多半应只是为我好……
我是多久没有受过旁人真正的惦念了呢?
视线不自觉落在了他裹着纱布的手上,那纱布还是昨晚我替他包的。
“公子前来除了有话要说,恐怕亦是为了换药吧?”
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劳烦姑娘了。”
想起他白日里行云流水的武功招式,我不由沉了脸。
“可是我见公子白日里身手甚是利落,想是伤好得差不多了,手上的伤应是可以自己处理吧?
这伤虽是因我,可你我毕竟男女有别,公子就这么擅自进了我的院子实是不妥。
公子如此识礼怎会不知?
昨晚又为何装作伤重的样子,诓我许你日日替你换药?
你究竟有何意图?”
听完我这番话,他的面色有些发白,却还是镇定道:
“姑娘说得不错,在下是骗了姑娘。
在下亦知如此闯入不合礼数,只是在下这么做并无企图,在下只是想……”
他犹豫着,似是有些胆怯,却还是壮着胆子望着我的眼睛道:
“只是想能有个由头见一见姑娘……”
“见我?为何要见我?”
我摸不着头脑,可心绪却是有些乱了。
他望了我片刻,眸子里似是有被压抑已久的东西浮了上来,于是忙垂了睫,顿了顿才歉疚道:
“是在下失礼了。
姑娘救了在下,在下本该报答却反而令姑娘烦扰,实是在下的不对。
在下不会再来打扰姑娘了。
现下我伤基本痊愈,明日便会离去,还姑娘清净。”
听了他略带悔意的话,我的心莫名一空,忙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苦涩地笑了笑。
“姑娘什么都不必说,在下懂,在下就此告退了,姑娘多保重。”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挽回,他却已出了院子。
我心中有些气:
这个人怎么自顾自地说完就走了?
转念一想却是有些懊恼: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人家根本就没有不好的企图。
他明天若是真的走了怎么办?
关于师父的事我还没有问他……
第二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见凌公子一面,没想到竟是扑了个空。
难道他已经走了?连个道别也没有吗?
心中不甘,于是就派小蝶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