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堂所虑,乃是宁王袭取南京,可我等集结义军尚需时日,若……”
王守仁说完后,袁州知府徐琏立马开口,将自己所忧之事抛出。
“无妨,本院早有谋划,必教那宁王一段时日内不敢轻离南昌。”
“哦?不知都堂所用是何计谋?”
直属于王守仁的赣州知府邢珣,一脸惊异地出言问询。
“呵呵,本院也就……”
“报,急报!”
正当王守仁准备将自己的欺诈和反间计说说之际,却有人未经通报就冲了进来。
“何事?”
伍文定站起身来。
其他人也都盯着来人。
规矩都不遵守了,必然是极大之事。
“呼、呼……”
来人看上去风尘仆仆,一脸疲惫,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湿透,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
“大……大事不好,宁王,宁王已于六月十六离开南昌……”
“什么!”
王守仁只觉大腿一软,当即身子后仰瘫坐在大椅上。
对他而言,被这么快打脸倒是小事,留都南京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到底怎么回事?”
跟着王守仁从临江跑到吉安来的戴德孺忍不住上前追问。
“小的只探到,叛军先有一支偏师于十五日从陆路北上,次日……”
在那个已缓过气来的探子向众人报告自己所知情况时,王守仁的脑中却闪过各种想法。
难道,宁王根本就没看见我所炮制的那些伪书?
从时间上看,朱宸濠几乎刚反就立即出兵。
王守仁觉得,很可能自己派出的人行动慢了,从而错过了迷惑宁王的最佳时机。
“都堂,安和回来了。”
就在王守仁沉思之际,又有好几个人进入大堂。
王守仁一看,全都是一直跟随自己的亲信。
而其中一个看上去相当狼狈的瘦高个,正是派往南昌贴告示者之一。
“宁王没看见那些东西吗?”
一见到瘦高个,王守仁也坐不住了,立马起身走到对方面前。
“都堂。”
那个被称作安和之人,眼神警惕地扫了一圈跟自己一起进来之人,又瞟了几眼王守仁身旁的龙光和雷济,然后才道:
“您身边有反王安插的奸细,您的一举一动,早已全在朱宸濠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