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啊。
觋苍守在门口心中焦急,他本有些恼怒她的不高而离,尤其在瞧见她和敌人同处时,愤怒更为深重,可是终于还是心中不忍,因为她无可动摇的执着。
果然,这个女子与所有的族人格格不入,她永远也不会像周紫一样。
彭姑撩开帐子出来,觋苍立即凑近问道:“如何了?”
那兽鞭的威力如何厉害他自然心中有数,而且周紫的力道一点没有收敛,她又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彭姑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要紧,离阎王殿还有那么几步。”
觋苍听了他的话心情并未转好,“她带着灵儿擅自逃离,族主不会放过她,可是我却未想到她下如此狠手,几乎是要了她的命,同越齐王来求饶投降,族主将他羁押起来当作筹码,我族将要……大乱啊”。
彭姑看着帐前走来走去的族人们,心中也不由生出一番感慨。
大乱不大乱,如此形势已不能控制,罢了,各人有命数,不由人置喙。若重蹈覆辙,也是无可奈何。
峣玉醒来时,彭姑在她床边坐着,眉心的三道白横拧着,正在不愉悦的走神。
峣玉咳嗽了一声,一下牵动到伤处,抽疼不已。
彭姑一下子惊醒,却差点滚落到了地上,一看峣玉咧着嘴笑,不由起身训道:“怎么,不疼了是吧!”
峣玉见他故意生气,便缓缓摇了摇头。
“不疼才有鬼了,驭奴使的兽鞭连郇劜都怕,你莫非还能有野兽强壮?!”
被彭姑揭发了后,峣玉又低低问:“巫医怎么不放毒虫咬我了?”
峣玉瞧着自己被包扎过后的手臂,心里有些纳闷。
彭姑又被一气,声音却软了下来,说:“你不是不喜被虫子咬吗?而且我从山上下来,毒虫有限,哪舍得给你用。”
峣玉又扯唇笑了一笑。
“你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逃跑时竟连彭姑也不说,害我被你好好戏耍了一通。”彭姑的模样竟有几分委屈。
峣玉当了真,以为彭姑的确被她伤了心,“我并非故意,可是巫医也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最起码灵儿现在安全。”
“你当真将她藏起,可是安全?”彭姑又一转面色,焦急问道。
峣玉点了点头,说:“应暂且无恙吧,对了,那被周紫囚禁着的齐王在何处?”
彭姑摇了摇头,神色认真说:“那些乱七八糟之事你就先别管了,先养好你这副身子吧。”
“不行,此事兹事体大,齐王是真心要向巫族投降,只要周紫勿伤害无辜百姓,可是周紫却故意为难他,甚至将他囚禁起来,他不能行走,怎么被如此对待,我得去见他才行。”
彭姑却冷冷说道:“你怎知道那齐王不是别有居心,若是他有心伪装,又怎会叫你瞧的出来?!”
毕竟,那人的名声可是从同越传到了巫族,明面是那原有贤名的博安太子担当一国之主,而他一个残腿之人却在背后主宰这一切,若不是心思狠厉,颇有难耐之人,怎能做到如此境地。
世上任何事皆可伪装,有心便能及,何况是骗过她这个单纯好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