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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了这么久,终于快到了司空汛,但是,司空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这才发现,原来站在前面手握长枪的兵士,正是那晚喝斥他的那个守城兵士。
已到了此处,他想要再回头却是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跟了上去。
“下一个!”
手捧布薄的兵士声音依旧的铿锵有力,有一股无形的威慑力在撼动着司空汛的心门。
手捧布薄的兵士问道:“叫什么名字?”
“司空汛。”
他低着头,报上名字。
“抬起头来!”
手捧布薄兵士的声音,此时就像那跳跃的焰烛一般。
司空汛缓缓的抬起了头。
手握长枪的兵士看后先是一愣,瞬时凑向手捧布薄兵士的耳边呢喃了几句。
手捧布薄的兵士而后道:“运送粮草的那边此时正却人,你去那里吧!……”
手捧布薄的兵士,话语间用右手的笔杆指了指最左侧的那一排队伍。
司空汛却是极不高兴,倔脾气一犟,道:“我不去!”
手握长枪的兵士却是忽然的喝道:“让你去那你就去那!来了这里由不得你!”
司空汛的脾气一下被点燃,声音提高了许多,道:“我今天就是要在这!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其他处的新兵望向此处。
手捧布薄的兵士,斥问道:“你去是不去?!”
司空汛眉目如盏,望着手握长枪的兵士,道:“你是公报私仇!…我不去!”
手握长枪的兵士将脸一橫,道:“我与你见都未见!何来公报私仇?!……”
此时的小弟,拉着司空汛道:“老大!我们去运粮也是不错!起码安全!”
司空汛眼神透着凛冽,望着手握长枪的兵士,恶狠狠道:“小厮你别后悔!”
手握长枪的兵士却是面无表情,浑身透着一股凛气,眼神如冷焰寒光,仿若未闻,看都未再看司空汛一眼。
此时,手捧布薄的兵士喊道:“下一个!”
司空汛冷哼一声,一甩手,便与小弟向着运粮的那排队伍而去。
……..
一排承放军粮的屋子,在其中的一个屋门前,司空汛眉头紧蹙,如暗魅般轻轻的叹了一声气,声音如秋风掠过一片霜白的树梢,淡淡的凄凉而沧桑,自语呢喃道:竟然来运粮!….
话落,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门框上,米粒在他手上洒落在地上。
一个手握长枪的兵士,看见司空汛站在屋门前,指着他喝问道:“你在做什么?”
司空汛看了一眼那个兵士,嘴里碎语嘟喃了几句后,拿起了身旁的木铲与一个快要脱秃埽苗的笤帚,将米粒扫收起来。
另一个屋前的小弟,偷偷的瞄着那兵士远去。
而后来到司空汛身旁,道:“老大!听说十三去接运粮草还没回来!”
司空汛扫着屋门内,兵士搬运粮食不慎洒落在地上的麦粒,不清不淡,似没有感情的道:“他回没回来干我什么事?!”
小弟则是弯着身子,将声音压的很低,道:“我可是听说,运粮草的部队可是会受到铁骑引中雪鹰群的攻击!”
司空汛依旧面无表情,不清不淡的道:“这又干我什么事?!”
小弟无奈的耸了耸肩,垂头丧气的转身而去。
…..
天空寒云,仿如林中松涛。
城外的寒气,渐渐变得浓郁了。
天空静悄悄的。
天半之下,寒气袅袅升起如轻烟般的白色寒气,在悄无声息的飘荡着,这一时,寒气似乎比平时浓重了许多,甚至看过去,都有了几分朦胧的感觉。
风,变得阴冷起来,仿佛像是从深渊底吹上来的阴风,冰寒刺骨,只是这冷的却不是肌肤,而是一种似乎穿透心骨直袭入脉的感觉。
在这寒冷的阴风中,一排运送粮草的队伍,仿似一排破川的河流,在如雪铺霜的地面上留下一烙烙印痕。
十三伸手抚去额前发丝上的冷霜,他的额头被冻得仿似一方刺骨的冰块,这种冷,好似透心,令他的心脏都快结成了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