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用力往外一扯,手立即挣脱开来,身子也随着站起来,连连退了几步,警示的盯着下面的人。
那方少爷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呆讷模样,仿佛刚刚眼眸里的精光从未出现过。
姜石年并没有因此而松气,他看向一脸淡漠的方全,此刻的方管家的确是对刚刚的一切全然不知。
“方管家…”
“方全。”
姜石年的话被第三人的两个字给打断,他惊奇看向说话之人,吃惊的还有那人身旁的方全。
方全没有想到已经三年没有开口说话的少爷居然开口了,而且还是叫的他的名字,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少年可没有方全的欣喜,因为他知道照这位方公子的身体怎么可能如此中气十足的说话,答案只能有一个——说话的不是方家少爷。
姜石年心中一阵慌乱,尤其是那双眸子正瘆人的盯着自己,活了二十年他可没被人如此**裸的盯着看过,步子不禁向后退了退,余光瞥向后方的门。
可却在他逃跑的念头刚刚浮现时,他的全身竟丝毫不能动弹,直直的被一股力量给吸附住,手指想去碰腰间的东西,却也丝毫不能动弹,只剩下那双眸子里的眼珠还能转动。
“方全,他就是爹给我找来的大夫?”
他是说话了,可惜却没有丝毫的语气,平平淡淡,除了他的眼睛还在看着那动也动不了的少年。
“是,是,”方全赶紧平复自己的心情,将炽热的眼神移至自己少爷的身上,方弘毅也可以说是由他看着长大的,自己对他不光是仆人对主子的尊敬,说句不敬的话…更有对孩子的疼爱。他能恢复从前,这让他能不欣喜吗?
“他叫什么?”
“姜石年。”
“不错,你先回府,我想与姜大夫好好淡淡我的病情。”
“这儿”方全略有为难,虽然少爷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可说不定一会就…以前的这种状况也出现过,他可没办法百分百放心。继而,将求问的目光看向自己越来越倾慕的姜神医,却见他只是英挺的站着,眸子看着自己,倒似有无限坚定与自信。他这才放心下来…这次请的果然是神医啊!
“少爷,姜神医,那方全先回去了。”
说完,方全便转身走了出去,却丝毫没注意到某双眸子里流露出的“不舍”,拜托,人家哪有坚定和自信了,他是连头都动不了。
“姜大夫?”
阴森森的声音直直钻进姜石年的耳朵,只感觉自己差点留下两行热泪,呼的一下,身子猛然得到解放,他急忙跑到门前,想要打开那通向自由、阳光的出口,却又被什么所吸附,硬是打不开。
余光瞥见身后那道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没有任何的感情,正好犹如冰川里的寒冰,让他觉得就算是裹着十层棉被也会被冻成冰块。
“要去哪儿啊?姜神医。”
身后的人再次开口,姜石年放开手,重重的叹了口气,索性回过头,不怕死的迎上那道冰冷的眸子。
“喂!大家人鬼殊途,你何苦留恋人事呢!”
少年故作嚣张的说道,却在下一刻被扫过来的冷眸给瞬间吓回原样。
“我…我的意思是,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也就是你上你的身,我治我的病嘛。大家皆是会法术之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椅子上的人忽然闭上眸子,启唇:
“告诉方天翼,他儿子没病。”
方府
姣柔的月光洒进外厅,方天翼在得知自己病了五年的儿子终于恢复了一丝神志,欣喜的睡不着觉,一定要等这位有功之臣回来亲自感谢。
正想到这里,那位功臣已迎着月光走进来了,那青衣的出尘少年,此时,更让厅里的主仆二人倍感敬仰。
“神医啊!你回来了,”方天翼赶紧迎了上去,“辛苦了,不知我儿如何了?”
“哦~”少年刚刚回神,瞧清眼前人,立即正色道,“一切皆好,等我一会儿回屋写张药房,明日便交与管家,一月之后,保管药到病除。”
“好好!”方天翼听完“神医”的保证,顿时大喜,朝一旁的方全吩咐道,“你去库房拿五百两银子送进姜神医房里,就当是方某的一片心意。”
少年淡漠的做了作揖,仿若对这些东西视为身外之物。
“方老爷和方管家都早些睡吧,在下也先回房了。”
“好好,你去吧。”
方天翼满心欢喜的命令方全送自己心目中的大神医离开,却全然没注意到那少年眼里的异样情绪。
目送方全的离开的身影,姜石年立即将门紧紧关住,脸上的淡漠也变成一脸的着急,伸手扯下桌布,将所有认为值钱的东西全部放进里面,脑子里只有八个字:此时不走,脑袋被夹
夜深人静时,大宅子的后门被人从门外敲打,一个家丁匆匆忙忙跑去开了门,随着,门外的人神色慌张的说了什么,家丁立即领着他走去这座宅子的主人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