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日军彻底乱了套。

“敌袭，是大规模炮击，是八路主力。”

凄厉的日语惊呼声在爆炸的间隙中隐约可闻。

“机枪！机枪阵地被摧毁了。”

“隐蔽！快隐蔽！”

许多鬼子兵刚从睡梦中惊醒，就被震塌的营房掩埋，或者被穿透掩体的弹片撕碎。

伪军们更是魂飞魄散，如同没头苍蝇般乱窜。

“妈呀！八路爷打来了！”

“快跑啊！城要破了！”

寿阳县城，日军守备队指挥部。

电话铃尖锐地响起，吉田少佐一把抓起话筒，里面传来西城墙上鬼子军几乎变调的声音：

“少佐阁下，敌袭，八路军……八路军炮火极其猛烈。

城墙多处坍塌，西门请求支援。”

“八嘎！”

吉田怒吼道，

“顶住，不过是小股土八路的骚扰，援军很快……”

他话音未落。

“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电灯猛地熄灭。

“少佐！少佐阁下！”副官慌忙摸黑扶起他。

吉田甩开副官的手，扑到窗前，只见外面火光冲天，整个县城仿佛都在八路军的炮火下颤抖。

这绝不是骚扰。

这火力密度，远超他认知中的任何一支八路军部队。

什么时候周围聚集起这么多的土八路了，情报科那群饭桶是干什么吃的。

“快！快给阳泉旅团部、太原第一军司令部发电！”

吉田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寿阳遭八路军主力围攻，敌军拥有山炮、迫击炮数十门，火力凶猛。

城墙多处被毁，我军伤亡惨重。

请求紧急支援，请求支援。”

通讯兵刚记录完，又一发炮弹爆炸，震得电台都跳了起来。

“报告！与西城、北城电话线路全部中断！”

“报告！城南观察哨发现大量八路军步兵正在冲锋！”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指挥所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外面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和越来越近的枪声。

吉田脸色惨白，他意识到，寿阳，这座被视为“治安区”模范的县城，今夜恐怕在劫难逃了。

他拔出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喊道：

“全员玉碎！为天皇陛下尽忠！”

猛烈的炮火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