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出于心理作用,白凤只觉得自己喉咙跟着发苦起来,就好像有一堆粉末黏上了他的喉咙壁,呕不出来吞下不下,只得自己闷头吃巧克力。
吃得太急了,不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这才反应过来忘了呼吸这回事,立马长着嘴大喘气。
看到他吃骨灰,不免有联想到如果不是骨灰,是具腐烂的尸体,犼是不是也要吃块肉啊!
不能想,一想更严重了,白凤开始控制不住往上泛酸水,一个劲打嗝,全是螺蛳粉和泡面的味道。
……
九公子已经贴心的把骨灰盒复原放回小溪那边,很快就会有藤蔓把它送回它来的地方。
反正吃都吃了,不能浪费,犼也逼着自己缓过劲来。
白凤半死不活的靠双手撑地向后倒去,虚弱的张着嘴喘息,魂不附体。
从九公子的解释中,白凤大致理解了,原来尸骨也好骨灰也好都是个记忆卡,只不过时效有限,储存空间也很有限,最多只能是死亡前一天的。
而犼就是这个读卡器,这实在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身份,他也痛恨老天怎么不把他这个技能略微美化一下。
也因为这点特殊,他几乎不会使用这项技能,算起来也就用过三次,头两次还是清廷时期,这货郎中羞涩,跟麒麟他们不一样,没那么多进贡的信徒。
于是他假装过江湖术士,收腰问魂,说是问魂,只不过是个故弄玄虚的说辞,其实也就是来看他们刚刚逝去的长辈的记忆,大都就是财产分配,死因有疑,不过他也没真得吃人肉,不是不敢,用他的话说,闻味道就是酸的,他下不去口,勉强吞了两根头发。
而且他是有目标的诓骗,都是豪门显贵之家,开张吃三年都绰绰有余。
其中有位老人卧病在床多年了,死前一天不也在床上吗?能有什么信息,这家伙竟然随即乱编起遗言来……
白凤,“你大部分都是编的对吧?”
犼,“没错,听几句他们家人的小话,再瞎编,我就忍一忍恶心,能收好多金子。”
白凤,“你没有想过,既然是瞎编的,根本用不着吞头发吗?”
犼,“……”这马后炮,显得我智商有问题。
见犼面有不虞,白凤无可奈,无比同情的拍拍他的后背,他深知真相有的时候是惨不忍睹的……
犼独自纠结了一会,白凤担心这小子暴脾气,会后知后觉的跟自己算账,赶忙催着他问张正勋老爸的事情。
能看到的只有犼一个人,视界共享这等高级境界,这个才活了几百年的凶兽是办不到的。
所以,白凤他们只能通过犼一边回顾一边口述,得知情况。
这个张正勋老爸死前24小时记忆里正好保存了他怎么对待那两位姑娘的画面。
白凤事后借着麒麟的灵力给她们父母托梦了,告知了女儿所在的位置,没多久,张正勋家的老房子就被查封了,成了舆论的中心,实事新闻的宠儿。
……
这应该是白天,外面的天还亮,张家老爸在卧室里踱来踱去,然后应该是他的妻子进来了,于是乎他焦虑不安的跟妻子在商量什么,一开始还是商量,后来演变为争吵。
他的妻子只会抹眼泪,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管丈夫问什么,都不回应,张家爸爸特别生气,把妻子轰出了房间。
然后,他带着一个少年出去了,就是张正勋,五官还有些稚气未脱,只不过依旧是个讨厌鬼的样子。
他们去了花醉的爬虫馆,张的爸爸看到花醉,一开始很是戒备,后来花醉说了什么,他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地哀求。
整个过程,张正勋都冷漠的在旁边看着,甚至在爸爸下跪的时候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花醉给了张家爸爸一只掌心大的独角甲壳虫,应该就是假神仙了。
犼在回顾里是听不见声音的,大部分情况都得看图说话。
好在花醉说过前提,故而猜剧情也没那么困难。
他们带着假神仙回到了家里,没多久家里来了两个姑娘,是分开来的,张正勋一直没有露面,是张家爸爸单独招待的她们。
说了一会话以后,张家爸爸显得很是关心殷勤,似乎谈话进行得很是愉快,至少姑娘是笑了的。
只不过笑容刚绽放不久,还没来得及收敛,她们都失去了知觉,大约能猜出是张家爸爸在饮料里做了手脚。
然后,张家爸爸把两个姑娘都五花大绑,用胶带粘住了眼睛和嘴,再关进了地下室,做完这一切的张家爸爸离开地下室的时候正好碰见张家妈妈,他们两又一次激烈的争吵起来,这一次还动手了,张家爸爸打了妻子一个狠狠的耳光。
张家妈妈跑掉了,张家爸爸的余光里看到儿子若无其事走开的背影。
他忽然觉得痛苦,他浑身颤栗,魂不附体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假神仙上,他慢慢的靠近假神仙,没多久,他忽然表情发生了变化,就好像真的得到了神谕。
他笑了起来,根据他面部的动作可以想象他是笑出了声音的,他心情变得很好。
甚至于,还有兴致亲自做晚饭,饭桌上他跟妻子重归于好,互相夹菜。
张正勋之后就一直没在出现。
晚上,张家夫妻正常入睡以后,忽而张家爸爸睁开了眼睛。
他悄悄的起床往地下室走去,假神仙都开薄翅悄悄落到他身上,因为看不见,两个被囚禁的姑娘只能通过听觉来判断有东西靠近,人是能感到到恐惧来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