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的,我来之前她们就来了。”
听着春云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说,迟幼钦心惊的是,那些人究竟是多可恶!
“春云。”
“嗯?”
“你知道这黑鸦寨有多少人么?”
春云思索半晌,摇头。
不知道。那可更难办了!怎么逃呢……
对了!
“春云。”
“嗯?”
“你知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关人的地方么?”
“不知道。每次他们都会给我们喝药,等到第二天,咱们就又在这屋子里了。根本没去过其他地方。”
看着眼前这畏缩可怜的女人,迟幼钦不禁问出口,“为什么不逃?”
春云一听迟幼钦这话,当即揪着迟幼钦的袖管低声说道,“姑娘,你可千万别想着逃出去!前两日有个和咱们一样的姑娘被抓进来,就想着逃,结果……结果被那群恶魔给……给杀了!杀……那都是轻的,你知道她死得有多惨么?呵……总之,姑娘,逃,是没有生路的,留下来,还能活着!”
是么。可就这样苟活,又能活多久?一样是砧板上的鱼肉,随人宰割。
“姑娘,你信春云一句话,我们都是小家小户的女儿,他们都那么厉害,我们,斗不过的!”
所以就要逆来顺受?
“谢谢你,春云。”
“姑娘,好好歇一会儿吧,再过一个时辰,他们还会来人,你可别顶撞他们!”
“谢谢你,春云。”
待到那春云又缩回去睡着,迟幼钦才找了一旁的地席靠着墙体,想着该想的事。
黑鸦寨,贼窝。
阜义县驿站。
一如既往安静的驿站,清晨之时,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变得忙碌起来。牵马领路,待将来人到了客房,便又恢复安静。
午时。
驿站二楼门廊之外,一身着黑衣,面带银色面具的人,正拱手朝着一间屋子道,“爷,阜义县县官周大人求见。”
“嗯。”
得了内里的应,那银面黑卫才对着二楼楼道里那身着七品官服的男人微颔首,便退到另一侧,示意那周大人得允。
屋门轻开,那周大人便提袍而进,目光微扫,寻到在内堂书案前坐着,手中拿着一张信笺的人,立马转身提步上前。
“下官拜见楚王爷。”
将手中的信笺轻放桌上,一身罗蓝袍的曹子衿才将移了目光看向身前站着的这面容清瘦的男人,“周大人有礼,请坐。”
周大人得允收了手,走到客首坐下,而后又对着曹子衿说道,“楚王爷,下官今晨收到玄都来的旨意,此时才来见您,实数失礼。但实属县衙之事重大,下官才有所怠慢,还望王爷赎罪。”
“本王多年游离在外,俗套就免了,有什么事,周大人直说就是。”
得了曹子衿这话,这楚王爷果然如传闻那般,平易近人,那周大人也放心许多,琢磨一会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楚王爷,几日前下官便接到朝廷送来的命令,严格搜查过路之人,绝不放过作乱贼子。昨日,下官命七名县衙衙头,领着二十来押员押解十九名疑犯前去义郡,却在途径黑鸦寨之时,惨遭黑鸦寨毒手,除一名衙头回来禀报,其余众人,无一生还。”
听得这话,曹子衿眉头忽皱,盯着信笺上刚劲有力的黑字,面容越黑。
“周大人与本王说此事,何故?”
“楚王爷!这黑鸦寨兴风作浪三年之久,实在是我等技拙,实在没找到能制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