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有最后一颗,我在等另一颗珍珠到我的手里,才能把那个答案告诉方公道,但是我现在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方公道捏在手心里了……我有点怕……”她轻声的说着,头倚在男人的肩头,前所未有的乖巧温顺,但裴靖东却看得眉头都拧成结了,恨不得伸手把她眉间的忧愁全部都驱走,但他不知道郝贝的心思,也猜不透她说的话,只能这么任她倚靠着,大手轻拍着她的胳膊安抚着她的情绪:“尽力了就好,你已经做的很好,就算没有做好,不管什么样的后果,没有人会怪你的。”
“想什么呢?从回来你就有点不对劲,那两颗珍珠真的在你那里吗?”裴靖东递给郝贝一杯热茶,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上,伸手‘揉’着她蹙起的眉心。这姑娘从回来后,就没出过‘门’,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就是对着三个孩子笑的时候,也是皱着眉头笑的,不知道这心里怎么就压了那么多的事儿……
想到此,郝贝的心就一阵的‘激’动,干劲儿十足,这一次出行归来,她便明白秦立国说的不能轻举妄动是什么意思了,方公道太厉害了,不是想像中的靠武力来取胜的那种,完全就是控制了人的信念,就如那岛上的一切一样……
因为丁柔认定了商媛是她的‘女’儿,所以这会儿商媛是跟着丁柔一起回了家的,郝贝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被排挤在外了,郝贝是想通了,也没有计较,住在这边更好,现在脑子里想的事儿,就一件——方公道的谢礼会是什么?她在乎的人,三个孩子,还有秦立国丁柔,甚至是医院里的方菲她都确定过,完全都是好好的,余下的她在乎的也就只有爷爷了,难道方公道的谢礼是她爷爷,这不可能,爷爷他……会不会是……
终于回到了家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去看孩子们,小曦也被接了回来,这会儿三个孩子都在隔壁裴雅那里给照顾着的。
谢礼?郝贝疑‘惑’的看着方葵,想问没有去问,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
送了郝贝一行人到家属院‘门’口,方葵还不忘叮嘱着:“郝贝啊,你可别玩什么‘花’招,我爷爷可还给你备着一份谢礼呢,你要是玩‘花’样,这谢礼被你给玩没了,你可别怪我爷爷不留情面的了。”
丁柔对于商媛的疯狂表现的很是痛心,但却没有恢复记忆,这是郝贝最感欣慰的事儿,因为她对一个完全就是陌生人的商媛的着都难受的要死,所以无法想像如果丁柔恢复了记忆,会不会跟商媛一样的疯狂,或者比商媛还要更甚。因为按着商媛清醒时候的说法,商媛被方公道控制之前,这些事儿全都是丁柔一个人去做的……所以郝贝‘私’心的希望丁柔就这样永远不要再恢复记忆,那怕丁柔永远都不记得‘女’儿是她不是商媛,那怕丁柔永远把商媛当成亲生闺‘女’都没有关系,只要丁柔不要像商媛这样痛苦就好。
孤岛之行就这么结束,送回陆地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还是这么一行人,不同的是,少了一个方葵,却多了两个‘女’人——商媛和丁柔。
方葵果真有联络的方法,不过却是发出的信号弹,火红‘色’的信号弹发出没多久,孤岛的上方便传来一阵轰鸣音。
这是实情,但在郝贝的眼里,全成了作戏。她说:“我不管你们三个中的哪一个跟方公道是一伙的,或者你们三个都是跟方公道是一伙的,现在我就这一个条件,想在最后的两颗珠子和验算结果可以,把我们送回去,只要我们安全的着陆,我自然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
“你……”方槐指着方葵,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呕出来的。
方葵呵呵一笑:“没什么,这一切都在爷爷的算计中,爷爷早就知道大哥背地里做的事儿,没有阻止是想看看大哥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至于你,三哥么,爷爷一直以为你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没想到,你居然背叛了爷爷……”
“不,不是这样的方葵,你明明说过,你厌恶了那种给人发狗的生活!”方槐抓着方葵的肩膀低吼着,眼晴都是红血丝,想当初站队的时候,他也曾犹豫过,他跟方葵不一样,他在是从小长在方家的,没有父母亲的疼爱,是方公道给一手养大的,对着爷爷,他有很多的情感,曾很纠结过……但最后依然站在了正义的这一面,选择了大义灭亲,那个时候,方葵还是煽动者,是煽动他的人,可为什么会这样?
方葵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解释着:“大哥,请原谅我没有你和老三那样的‘胸’怀,我们都是方家人,你也看到也听到刚才郝贝说的话了,人家压根就没有相信过我们,我们还不如跟着爷爷一起,毕竟我们是方家人不是吗?”
方桦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葵,寒声质问:“方葵,是你?”
刹那间,咔咔咔,来自于弗瑞德,秦佑安和苏莫晓手中的枪都上了膛,枪口对准了方家三兄弟。
就在这时,方葵快手一伸,就要捞过郝贝来,却被裴靖东给擒住了手,夫妻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就在刚才郝贝说那话之前看过他一眼,那一眼,裴靖东开始还没‘弄’明白,但在郝贝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轻写着几个字时,他便明白了,郝贝写的是方家人。虽然只有这三个字,裴靖东便明白的了,所以才会在方葵伸手的时候,第一时间给阻止住了。
郝贝轻眯了双眼,看向方桦,不是她不相信方桦,而是方桦也姓方,你让她怎么相信方家的人会有好人?因为方公道就这样把他们扔在这岛上,没有任何的监视或来‘交’易的人员,让她怎么能不多想?
方桦一愣,眉锋微微皱起,不悦地质问:“郝贝,你不相信我们?”三兄弟是早就联手的了,要不然也不能里外应和的把方公道给‘逼’出原形来,这里面也是有他们方家三兄弟的功劳的。
“你们告诉方公道,送我们回去,答案我算给她,最后的三颗珠子,他只有一颗,我有两颗,如果他想知道那个答案,就别把我们关在这个鬼地方。”
两颗珍珠的密码已经‘交’出去了,而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剩下的最后三颗珍珠,按着梦中和现在看到的商媛在上验算出来的东西来说,方公道手上应该还有一颗珍珠,缺了两颗……但在郝贝这儿,只是缺了一颗而已。
“我来算!”郝贝坚定的开口,这和她想像的差不多,其实她可以想到方公道的把戏,开始是商媛,下面肯定醒过来的是丁柔,为了丁柔,她也不能不算出这个答案来。
方槐就说了,只有一个方法,除非算出答案来,这个在医学上是有案例的,叫偏执症,而商媛应该是比较严重的偏执症患者,如果不算出答案,不是把自己‘逼’死,就是把她自己‘逼’疯。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方桦难过的问。
方槐带来的‘药’并不多,而且商媛应该是对这种‘药’物有抗体的,按正常的来说,一般人被打了这种镇静的‘药’物,最少能睡上一天,但到商媛这里,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就醒了,醒来后就是抓狂,那神态就跟疯了差不多,只能在她要伤害自己的时候继续去打镇静。
方槐给商媛扎的一针,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醒来后的商媛说没几句话的时候,就拿了笔开始验算,那些公式可能是算的时间太久,尽管过了几年,还是印在她的脑子里,就像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式一样的,只有找到答案,才能解了商媛脑中的魔咒一样。
郝贝也让吓着了,就梦中的场景由商媛的嘴里说出来再看商媛发疯的样子,这要是丁柔也恢复了记忆,郝贝真怕再看到梦中她们那样寻死的场面。
恢复记忆的商媛,头疼的厉害,自己耗着头发,疯了一样的啊啊啊的叫着,是方桦给强行的摁住,然后方槐给扎了一针,才算是安静下来的,倒是把丁柔给吓得不轻。
至于之后几年,他们为什么会生活在这里,商媛也不知道,对于这些年在岛上生活的记忆也不是完全的空白,只是她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是在看一部电影一样,那记忆里的商媛真的是她吗?不是吧,那样会和人大声的吵架打架的是她商媛么?
就和郝贝梦中的一样,她们师徒两个算了不知道多少年,也没有算出一个正确的结果来,终于受不了,便约定一起死去,因为算的真的是要疯掉了……
商媛醒来后便说了,她和方桦离婚后,回老家的途中,车子发生车祸,然后她再醒来时,就在一个四处都是软壁的房间里,每天给她的任务就是验算一大堆的数据,有一个带她的师傅就是丁柔,后来……
不过商媛能醒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儿,最起码他们能知道方公道到底要的是什么。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你看着表面上这里有多好,实际上这里就有多么的险恶,方桦有点担心,那些夜里会起来的岛民们指不定在哪天夜里就发疯一样的会来撕吃了他们都说不准的。
倒是方槐比较镇定,以他的估算,商媛也好,丁柔也罢,可能都是服用了某种可以抹去记忆的‘药’物,然后商媛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好,必定又是服用了解‘药’,那些解‘药’也许就在煎煮的‘药’汁中,也或者商媛本来就没有失忆……
“醒了?发烧给烧醒了?记得从前的所有的事儿了?”外面的人一听方桦说的话,就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仅仅就是发烧就烧得商媛一下就认识方桦了。
现在终于知道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商媛没有怪过他,反倒醒来后就是担心他,这让他更加的愧疚了,一伸手紧紧的抱了她在怀里,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一个悔字已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了,暗暗在心底发誓,他会用他的余生,去弥补这个他亏欠了的‘女’人!
听到这儿,方桦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你看吧,就是他害了商媛的,这么多年来,他抱着一个一定要找到商媛的信念就是想知道商媛是不是会怪他,他当年要是肯多相信商媛一点,或者能早点发现爷爷的不一样,也许他们现在不是这个样子,也许他们的孩子……
“方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被抓来了吗?他是你的爷爷,也会抓你的么?”
方桦的话一向不多,那怕是对着商媛,也是无话,这会儿就方桦在这儿守着的,听到商媛的话后猛然就站起来问了句:“商媛,你……”直觉上这次醒来的商媛有点不一样,还没有问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商媛的下一句话了。
商媛这一觉,就睡了一整天,睡醒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了,睁眼时,眼底的神‘色’就变了几变,有不可思议,有震惊,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的问了句:“我没死吗?”怎么会没死呢,那时候,明明她和师傅都死了的……
这边商媛回来就病倒了,发烧,高烧,这儿的‘药’店全是中‘药’,没有西‘药’,丁柔的手依然和秦立国的拷在一起,就这么去‘药’店抓了‘药’回来,有方槐在,把‘药’先验了之后,确定是治感冒发烧的‘药’之后,丁柔才去煎煮的。
于是,秦立国想,这些岛民们没有想过要出去,可能就是个原因吧。
秦立国也问过丁柔,为什么没有想着出海去找他呢,丁柔一愣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出去找,我们出去找你了,你要是回来没有找到我们怎么办?”
这么以来,一切好像就有了答案,那些人们都是为没有归来的亲人祈祷的,所以才会被控制了。
秦立国听罢,进去跟丁柔解锁手铐的时候就顺嘴问了一句,这岛上的家庭情况,丁柔直接就说了,岛上的家庭中,像她们这样的有不少,也有像成衣店老板阿财那样的,阿财是妻子出外没有归来……
是商媛这边出了事儿,没有走成。天还没亮的时候,方桦跟着商媛回来的,中间大约出去了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身上都带着湿气,方桦简单的说了下海边的情况,跟方槐猜测的差不多,就是个骗人的把戏,方桦听得那些人们口中都是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请海神娘娘庇佑家人平安归来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