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博,我不想来。”简短的一句话,令计博几乎泄气,为什么?每次自己提出来,她要不然就说身体不舒服,要不然就说不想来,难道她就没有期待?
想和计博发生关系的人多得是,计博也对她没有什么过多的幻想,他之所以提出来,那是因为想好好过日子,想借此砍断自己在冉曦身上的最后一丝幻想。
“来嘛,我想了。”计博“嘿嘿”笑了几句,一把把她抱起,“我们好久没有来了,再不来,我怕那里会小气。”
“小你的头,快把我放下来,我没心情,我不想你那只碰过狐狸精的手再碰我的身子。”伊晴的手乱抓着,计博的手上很快多了几条血红的疤痕。
计博看了她一眼,一点兴趣也没有了,轻轻地她放下,心里想到,哼,以后你求我来,我睬你才怪。
他走到了门边,打开了,正欲出去,却被伊晴叫住了,“你去哪里?”
“我去找你口中的狐狸精,你不来,还有一大推女人等着我来。”
“你……你下流。”骂完,随即脱下自己的鞋子扔向计博,计博闪躲了一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或许,回来的时候,一场大战又难免了。
冉曦从浴房里走出来,用干毛巾擦着头发,看着允文对电脑发呆,她走了过去,允文也没有发现。她凑了一个头过去看,电脑屏幕全都是一些治疗生理无能的药物,顿时,她的眼角潮湿了,原来允文一直都没有放弃自己的身子,一直都想尽办法好起来,只是,事与愿违罢了。
“傻丫头,你怎么哭了?”允文听到了冉曦的抽搐声,急忙关了网页,他不想被她看见,希望维持男人那少得可怜的自尊。他别这头,擦着她眼角的泪,心愧疚得很。
冉曦,对不起,是我没用,拖累了你。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心很沉重,如同被一块大石压着一样,快要透不过去了。
冉曦犹豫了一下,展开手,环抱着允文,头靠在他的肩上,柔声说道:“允文,去看医生吧,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得治疗,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这个病,打的就是持久战。
允文怔了一下,没有说话,去医院?他拉不下脸了,上次去了,被医生拿着冰冷的仪器在自己的下面翻来覆去,已经是一脸的尴尬了。现在还要去遭受那种罪,他才不会去。
他是在受不了医生问的那些令人耳红的问题。
不去,绝对不去,允文下定了决定,再去被人这么侮辱,病还没有只好,自己已经羞死了,真的受不了这种精神的折磨。
冉曦从允文的眼神里知道他的心思,缓缓说道,“要不,我们到另一所医院,比较偏僻的,没有什么熟人看见的。允文,我真的很想我们的孩子,我们已经老大不小了,爸妈也一直催,所以,我们再去试一下,好吗?”
“冉曦,我……”允文实在找不出什么借口再拒绝,她分析的很透彻,连爸妈都搬出来了。
可是他真的不想去,他一走进男科室,就好像走进刀子房一样,稍微不注意,医生就会把他的下面给拿掉。
这样,他就连小便的东西也没有了,就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太监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全身吓得直哆嗦,面对金融危机的压力,他都没有这么紧张。
“允文……”冉曦泄气了,也不像过于强迫他,搞得自己好像渴望很激烈一样,没有xing,仿佛活不下去了。
她没有把话说下去,吹干了头发,独自爬到了床上,面对着雪白的天花板,思索着,无性婚姻,到底能走多远。
她在心底问了自己千百遍,会不会有一天,因为忍受不了寂寞,忍受不了欲望,为此和允文离婚。
这是她不情愿发生的,毕竟自己是爱允文的,爱的死去活来,从阳江跟着他来到了广州打滚,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倘若离婚,这么多年的付出就白白浪费了。
冉曦扯着被子,盖过了头,低声哭泣着,祈祷着,神啊,什么时候才不再折磨着我?
没有答案,依然没有答案。
允文走上了床,看了冉曦一眼,心事重重地想着她说出的话。
自己能不能为了她的幸福,放下面子,积极一点去接受治疗。
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并警告着自己,郑允文,你想也别想,你还嫌丢脸丢不够吗?
夜,越来越深了,两人背对着背,短暂的一夜,匆匆而过。
很快,便到第二天了,温暖的阳光洒得片地都是,但冉曦内心的黑暗,依然无法驱赶,它就像一个夜魅一样,缠着她,死死地缠着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冉曦和允文前脚出去,允文妈和允习的女朋友梦涵便来了。允文妈连续拍了好几下门,见没有人来开,不禁骂了句:“这个懒鬼,还没起床吗?”
“会不会上班去了?”梦涵低声说道,“妈,我们给他们打电话不就行了吗,用得着亲自来吗?”
“丫头,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心意的问题,一个电话给传达吗?更何况这次是你和允习结婚的大事,我不亲自来说,行吗?”允文妈从口袋了掏出了一条钥匙,这是允文给她的,说她想搬来住,随时都欢迎。
只是,冉曦会欢迎吗?
才逃出噩梦不久,还要回到那个备受折磨的梦境中,她是死活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