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讨了个没趣,径直上楼了。
“你还挺厉害的啊,到哪都不惧。”吕凡笑道。
“越是这种小衙门,越是狗眼看人低,看人下菜碟,就不能惯着他们,你一横他们就老实了。”张晓涵得意的冲吕凡眨眨眼。
吕凡笑了笑没回答,说出去上厕所,就走了出去。
这个管委会的房子只有二层,面积也不大,大部分都能被神识覆盖到。
在他们头顶旁边的房间就是管委会张主任的办公室。
此刻那间屋内两个人正在说话。
一个是五十岁左右的秃顶中年人,就是张主任,另一个三十多岁,满脸都是横肉。
只听男子道:“张主任,这道观什么时候我能接手啊?”
“快了快了,我们已经通知观里的人赶紧搬了,估计也就这几天了。”
“越快越好啊,这改造装修也得几个月,耽误的时间可都是钱呢。”
“放心吧,那观里就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尼姑和十几个野孩子,好打发,钱总,我那两成的干股...”张主任的声音压低了下来,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放心吧张主任,咱们有钱一块赚,我答应你的条件肯定没问题。”钱总哈哈一笑,“这样吧,晚上到富都会所,我请你一条龙,怎么样?”
“哈,那我就不客气啦。”张主任兴奋的搓着手,两眼直冒光。
富都会所可是海阳市有名的会所,吃喝玩乐啥都有...啥都有...
吕凡听了眉头一皱,果然啊,有大利益的地方,就有阳光照不到的黑暗。
这个道观几百年的历史,稍加改造就能卖门票赚钱,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简直就是巧取豪夺。
钱总很快就坐着外面的路虎车离开了,门卫老头将有记者来访的事通知了张主任。
后者眉头一皱,但还是让张晓涵和吕凡上去见他。老尼姑法号祥云,六十多岁,创办这家福利院已经二十多年,目前院内收养了十几个孤儿。
看见张晓涵的到来,院里的孩子们都拥了上来,热情的喊着张姐姐,显然她经常来,跟孩子们很熟。
张晓涵将路上买的零食和学习用具给孩子们发了,向师太说明了有七个孤儿需要福利院接纳的事情。
老师太闻言长叹了一声,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是愁容。
原来这道观所处的位置隶属于天河区管委会,前些日子管委会来人通知她,要将这里进行旅游开发。
这座道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确实算得上是一处古迹,保存的也非常完好,传承有序,长久以来香客不断,所捐赠的香火钱足以维持道观的运转。
当地管委会想要将这处古迹进行商业开发,不仅要出售门票,还要在周边兴建商铺。
这样福利院就办不成了,管委会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将这的孩子都送到官方福利院去,让老尼姑去住养老院。
老尼姑在道观生活了一辈子,对这里有深厚的感情,当然不愿意离开这里,更不愿意与所收养的这些孩子分开。
何况道观是个清净之所,搞了旅游开发后,势必会将这里搞的乌烟瘴气的,破坏了几百年的历史古韵。
“师太,这道观的产权归哪所有啊?”吕凡问道。
“唉,这怎么说呢。”老师太拿出了一叠老旧的地契文书,看那纸张和上面的笔记,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这份地契写明,道观及周边的百亩良田都归观主所有,但只能继承和耕种,不能买卖。
这堆文书中还有上任观主对祥云师太的任命文件,任命她为此处道观观主,也就是道观的拥有者。
可是,手捧着这些旧文书,老师太却陷入深深的无奈,这些地契和任命文书,她拿给管委会的人看了,人家根本就不承认,说那是老黄历了,给出了五天的期限,让师太清理观内物品,到时会有人送她和孩子们离开。
眼看着住了一辈子的道观就要被开发成旅游景点,老师太这些日子愁的寝室难安。
张晓涵听了眉头一皱,她知道,对于文物古迹的保护,国家有明确有规定,一个小小的天河区管委会,应该没有权力对此进行开发。
可是祥云师太拿出了一份责令搬迁的文件,还有对此道观进行开发改造的规划,上面盖着管委会鲜红的印章呢。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张晓涵断言道,“我们去管委会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