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何谓尘，尘为何（上） “我只有一个条件，和我过一招。”

“来！”

夜风吟与少年相对而立，各自运起功法。

少年的手环上青光一闪，一把青色长剑脱鞘而出，落入他的左手里，竟然还是个左撇子！

少年一声轻鸣，一只青色大鸟在其周围凝实。夜风吟双手双手交握，一双白色羽翼在他背后展开。

少年的意不过大成，却有着圆满一般的气势。想来，必是他所修炼的功法所致。不知道是一部什么样的功法，能够造就这样的意？

黄袍笑道：“黎生，不愧是你的弟子，竟然把青耀修炼到这种程度。”

绿袍大笑道：“哈哈那当然，我付黎生是谁？我鸣青真祖的弟子怎么可能会弱？依我看，连湘赢定了。”

霄引也不怒，只是问道：“渡辛，你相信我的眼光吗。”

黄袍沉默了一会，接到：“自然是相信的，这个夜风吟身上确实有着一些神秘而特别的地方。但是，他的拳识不过小成，总不可能打败能敌散人的连湘吧？”

“确实，他今天打败那个散人胖子靠的是取巧，但是一个照面识破白冰幻刺，打破未出的意，这两点，让我莫名的就很有信心。”霄引能够看出来，夜风吟冷静的表面下，自然有他压箱底的底牌。

但其实，这两点却与他的底牌没有什么关联。能够打破意，是凌尘拳法本身的奥妙之处。而能够识破白冰幻刺，则是身为神将近十万年来所历经的幻阵，予他的经验。

最不起眼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阵眼。

阵法同功法一般，皆分为天灵地凡。灵地凡阶皆有上下初品。天界所有功法都是天阶，鸣霄掌法本也是天阶，但因最后一掌苍鸣失传，而落为灵阶下品，但足以让鸣霄宗长存。只是鸣霄，从此不再是天下第一宗。

连湘所用，为绿袍付黎生所创地阶上品功法，青耀。地阶上品，在如今尘域所存的芸芸功法中已是上乘，意大成者能战散人不是难事。但修炼起来也是极为困难。

而他，十六便能修至大成，正说明其天赋及与此功法的契合度之高。

但夜风吟却丝毫不惧，毕竟是有底牌的人啊……咳咳……

“青耀，独怜”

连湘左脚前迈，右脚微屈，右手一转，长脸一挑，一道锋芒凌厉的青色剑光直冲夜风吟。

夜风吟身形一转，白色羽翼从背后消失，又从左拳出现，与剑光相撞，剑光顿时破碎。

“天行！”

付黎生没有给连湘余留惊讶的时间，连湘也迅速反应过来，一跃而起，于空中一踏，青色涟漪荡漾开来，又重新聚回剑中，一只青色大鸟直扑夜风吟。

霄引摇了摇头：“真着急。”

天行是青耀剑法十三剑里三大杀招之一，也是连湘至今为止唯一学会的。但同时，这一剑也是三大杀招里最为凌厉的，非胜，即败。

付黎生咬牙切齿道：“速战速决嘛，这一击非散人者不可挡，这家伙要想破，除非他能同修！”

他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似乎是故意要让夜风吟听见。

夜风吟暗笑一声，拳威环绕而上，直压连湘，手中白色尘力流转，一双白色羽翼朝着青色大鸟拍击而去。

“凌尘，击宇！”顾钥芯认出了这一招，拳识拳威同出，白色羽翼呈拍击之势，以击穹宇。

白青两色光芒相撞，久久不息。两道光芒相争不下，看不出孰胜孰劣。

眼见就要两败俱伤，夜风吟一踏地面，稳住身形，左手也运起白色尘力，直轰向青色大鸟。两道光芒同时崩裂开来，两人都向后退出数步才稳住身形。然而夜风吟却单膝跪地，一口鲜血直冲喉咙，从嘴角溢出。

付黎生毫无掩饰地大笑：“哈哈，我就说了嘛，那小子肯定打不过连湘。”

霄引和渡辛都默然不语，却是连湘过去，伸出右手，微笑道：“是你赢了”

夜风吟也不矫情，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直起身来。顾钥芯连忙过去扶着夜风吟，向连湘点了点头，连湘自然明白，走到付黎生身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师父，是弟子不肖。但弟子已经知道自己所为之过，特恳请师父，掌门原谅。”

付黎生连忙扶起连湘：“知道错了就好，只是，为什么？”

渡辛不禁“噗嗤”笑出声来，他还在为方才的切磋而懊恼。

霄引笑道：“黎生啊黎生，看来你是真的老了啊，他方才以拳威压制了连湘的意，再以拳识相搏，并承下了所有的冲击。否则，必然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