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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屋梁上的弹孔(3)(1 / 2)

 第66章 屋梁上的弹孔(3) “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准走。”朱世昌说,“现在,输家开口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哪个喊了你们走?”冯疤子说,“我是说,我身上没得钱了,但我屋头还有钱,我还要打。”

“你说的不是‘我身上没得钱了’,你说的是‘我没得钱了’。”刘三娃说。

“胡说八道。”冯疤子说,“我就是说的‘我身上没得钱了’。”

“好了,我们不吵这些了。”朱世昌说,“吵这些,一点意思都没得。熟人熟事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这么计较。我们打麻将,是为了好耍,不是为了这几个钱。冯疤子,你说咋个办,我们就咋个办。”

“你们等到起,我回去拿钱。”冯疤子说完这句话,认真地看了桌边每一个人的脸,然后站起身,出门了。

朱世昌、朱世忠和刘三娃坐在桌子边等冯疤子。他们伸懒腰,打哈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世忠的烟瘾犯了,他摸了摸衣兜,烟叶用完了。他捡起冯疤子留在桌子上的烟叶,裹了一支烟。

半个时辰不到,冯疤子回来了。他坐在桌子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用草纸包着的东西。大家被镇住了,眼光齐刷刷盯在纸包上。

冯疤子认真地剥开草纸,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件,黑黝黝的,像一只碗,又像一个缩小了的鼎锅。

“你这是啥子东西哟。”刘三娃问。

“啥子东西?我冯家的传家宝。”冯疤子说,“这是大明宣德炉,真资格的。”

朱世昌拿过宣德炉,在手里掂了掂,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举起来,就着天井的亮光观察了一下炉底的楷体阳刻铭文:“大明宣德年制”。

“宣德炉,嗯。”朱世昌说,“这玩意儿,嗯,仿品多,你晓得不?”

“啥叫仿品?”冯疤子问。

“就是假货。”朱世昌说。

“不会假,不会假。”冯疤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祖传的东西,真得很。”

“不见得。”朱世昌说,“宣德炉的仿品最多。你这个炉,多半是清代的东西。你说的祖传,最多是你爷爷的爷爷手里的东西吧。你爷爷的爷爷,也就是清朝的人,那个时候的人,最爱搞假了。你看,这香炉身上的包浆,干干涩涩的。真正的包浆是温润的,摸它的时候,像摸女人的手背。”

“你说那么多,我也懂不起。”冯疤子说,“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想压价嘛。你说,这个香炉,抵好多钱?”

“最多五元。”朱世昌说。

“五元就五元。”冯疤子说,“老子不信,老子的手气就这么背。”

朱世昌把香炉搁在自己的椅子下面,数了几张钞票给冯疤子。

那一天,冯疤子的手气真的很背。半个时辰不到,他用香炉抵的五元钱又从他的衣兜里消失了。他把最后一张钞票扔给朱世昌,对他说:“我们出去一下,你陪我屙一泡尿。”

“奇怪了。”朱世昌说,“要屙尿,你自己去不得?要我陪?”

“就是要你陪。”冯疤子说,“我输了那么多钱给你,你到茅房陪我屙一次尿,总是应该的噻。”

“你们说,这个人有道理没得?”朱世昌对刘三娃和朱世忠说,“他屙一泡尿,都要我去陪。”

“应该的。”刘三娃说,“冯疤子是输家。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准走。输家喊你去屙尿,你也应该去。”

“屙就屙。”朱世昌说,“反正老子也想撒一泡尿。走!”

去老祥云的茅房,要顺着茶房后面的石头阶梯向下走。石头阶梯又湿又滑,茅房在阶梯的尽头,茅房的外面是河岸。朱世昌和冯疤子站在便坑前屙尿。朱世昌解开裤裆,斜眼一看,冯疤子没有把尿屙到便坑里,而是冲到墙壁上,把木头墙板打湿了一片。朱世昌憋了一股劲儿,把自己的尿使劲向墙壁上冲。一股晶莹透亮的液体浇湿了木头墙板,但比起冯疤子打湿的那一片,还是矮了一截。

“你他妈的,打牌手气不好,屙尿的劲棒还这么大。”朱世昌说,“你专门练过的哇?”

“这个,倒没有专门练过。我屙尿比你屙得高,是因为我的阳气比你高,运气比你好。”冯疤子说,“你打牌的手气好,但阳气不一定高,运气不一定好。”

“你这话,啥意思呢?”朱世昌问。

“没得啥意思。”冯疤子说,“假若你肯借给我十元钱,我就给你讲一个消息。假若你不肯借,我就不会讲这个消息,你的运气可能就不会好。”

“搞了半天,你喊我来屙尿,就是为了向我借钱嗦?”朱世昌说。

“我向你借钱,是为了你好。”冯疤子说。

“你在说啥子屁话哟。”朱世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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