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解韫云淡风轻。
言浔闻言微顿,又低声吼,“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白白送死。”
“怎么?舍不得我?”少年眸间带笑,口中打趣,竟无半点儿惧色。
“哎呀,少废话了。”
言浔正要开锁,解韫又说,“我杀的可是县令公子,若是逃了,定会被全城搜捕,又能跑到哪儿去呢?你带我出去,也救不了我。”
言浔闻言,不免有些泄气,她想了想,忽然抬眸,一脸认真的说,“救不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话一出口,解韫眸间一暖。不过少年开口时,仍是不正经的说,“为了我,连相公都不要了?你该不会是真喜欢上了我了吧?”
翻了个白眼,言浔没回答,只是一味挣脱解韫的手想要开锁。
解韫没松手,笑了笑说,“放心,我不会死。”
“嗯?”
“赶紧走吧,别被发现了。”万没想到,解韫不仅不走,还催着言浔赶紧离去。
言浔怔愣。
“还有,这几日就别回鬼宅了。你一个人住在那儿,我不放心。去面摊吧,正好可以陪陪双双。”解韫自顾自的说,又抬手在言浔头上揉了揉,“等着哥哥去接你。”
言浔不知道解韫到底是何来的张狂自信,但他执意不肯走。
无奈,言浔只得照他说的去做。
目送着小人儿离去,解韫看着少女的背影淡淡一笑。随后转身,抬眸望着牢房墙顶的那个小天窗。
顿了顿,少年自腰间掏出一只骨哨来,抵在唇边吹响。
约莫半刻钟,窗外啸声骤响,有鹘鹰在天际盘旋。
解韫透过天窗看鹘鹰,叹了口气说,“也罢,该回去了。”
……
两日后。
清晨,街上行人三两,清清静静。
言浔陪秦双儿坐在面摊外,刘千武也守在一旁。
倏忽,空中啸声又起。与此同时,远处有马蹄声接踵而至。
言浔抬眸望,见天际鹘鹰展翅。倏忽,面前一行银甲铁衣策马而过。
看着那一行银甲铁衣的重军,言浔震惊,不由自主的念,“青衣卫。”
青衣卫,银甲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乃西尧皇室所设立的一支特殊军队,专为保护帝王贵族所用。
他们本该在靖都,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
县衙,大院内。
青衣卫提刀而立,面色肃冷。
鹘鹰落在檐顶,朱县尊与一众衙役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叩首,连声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眼下分明是夏日正午,却会感觉有冷风呼啸,吹得人后脊发凉。
不多时,自堂内走出一行人来,为首的与银甲铁衣不同,只穿着件精简陈袍。
定睛一看,那人竟是解韫。
解韫一出,院中青衣卫当即抱拳跪地,行礼尊称,“殿下。”
鹘鹰煽翅而来,落在少年肩头。
解韫抬手轻拍鹘鹰,立刻有一个年轻的青衣卫奉上肉食。
解韫撕了些生肉,抬手给鹘鹰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