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大殿之上,詹戎笑脸相迎。
谁曾想风启幕方一进殿,二话不就冲上前去一把拽住詹戎的衣领,怒声大吼,“你们把我夫人带哪儿去了?”
侍卫一见,眸色微凛,眼看着就要提刀上前。
沈乾爅诚惶诚恐,紧忙跑上前去,按住风启幕,央声劝,“妹夫,先别动怒,有话好好。詹上卿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抓饶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先把手松开,咱们冷静点儿,好好。”
风启幕闻言,努力压下怒火,停了好久才愤愤的松开手。
詹戎被推的向后退了两步,面上一抹讥讽,随手理了理衣袍,不紧不慢的,“对呀!还是沈御史明事理。风典客,你这火气未免也太大了。”
也不与他多言,风启幕咬牙切齿的问,“我夫冉底在哪儿?”
“欸,别着急嘛。”詹戎抬头见笑,“太子妃最近闲来无事,想请典客夫人来宫里喝茶叙旧。这不!人刚送回府上,你们就来了。”
“送回去了。”沈乾爅不觉松了口气。
风启幕一听,转身便走。!
“风上卿。”殊不知身后詹戎忽然开口。
风启幕止步。
詹戎淡淡道:“殿下让我转告你一句,太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出入的。尊夫人最近去的勤,太子妃好心劝谏。这次是喝茶叙旧。但,若尊夫人还执迷不悟,下次是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话一出口,沈乾爅登时抿紧了唇,转目看向风启幕。
风启幕无言,沉了口气,提步离去。
……
转眼间已经入了冬,今年北祁的冬来的格外的早,十月初始殿外便下起了鹅毛大雪。
言浔坐在享殿中拢着冬衣浑身发抖,沈楣遥许久不来了,皇帝的日子不好过。
侧殿里,前些日一连饿死了几个。剩下的人便发疯似的冲到殿里要杀言浔。
荣婆婆拖着年迈之躯前来,苦口婆心的劝了半晌那些人方才作罢。
言浔见惯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伤心难过了,或许是麻木了,她现在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熬过这个冬。
轩辕朝断了她的口粮。
皇帝只得一日日的熬,按理她应该活不过这个冬日了。但好在其间轩辕朗送来了一些东西救急。
就这样,言浔咬牙坚持终于挺过了这个冬。
初春的风微微凉凉,入夜,言浔还是难以入眠。
她本想透过洞看星星,可今夜际尽是乌云,日星隐曜。
无奈,人儿只得转身靠着殿门坐下。言浔垂头,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轻声唤,“卿卿。”
……
第二日,正午。
今早明时分,言浔方才睡下。此刻忽然听见一阵繁重冗杂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推开令门。
皇帝无力的撑开眼皮,朦胧的视线中是一片银色。有人走近,俯下身来,轻抚自己的脸颊,唤,“阿澈。”
是林将与。
唉,又是在做梦。言浔在心里想,合上目去倒头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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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血手,无尽的拉扯,疯狂的哀嚎。
梦魇成困,言浔挣扎,大喊着不要,一双手四处乱抓,她想醒来。
忽然有人拉住了自己,耳边柔声响起,一声又一声的唤,“阿澈。”
言浔自梦中惊醒,额角浸汗,明眸失神,呆呆望向前方。
有人影接连入眼。
墨瞳一敛温柔,面上尽是忧色,长指轻抬,拂过自己额角的碎发,那人轻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你……”与之对视,言浔怔愣,不觉间看傻了眼,她半张着嘴怎么也不出话来。
对方挽唇轻笑,眸间带有无限宠溺,抬手刮了下人儿的鼻梁,俏皮的,“不认识了?我是你夫君呀。”
言浔不敢相信,立刻闭眼再睁开,人没消失,还在那儿。她轻咬下唇,大着胆子抬手去摸。指尖抚过那饶眉眼,顺着脸颊一路向下。
对方抬手扣住了自己,两只手叠着覆在脸上,使劲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