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甲掐进掌心,抬头时却笑得像刚领了勋章的新兵:“感谢中将信任。”
雷蒙德的瞳孔缩了缩,又很快舒展成惯常的温和:“需要什么装备,去军械库领。”他转身要走,却在门口顿住,“对了,小杰克被调去后勤科了。”
门合上的瞬间,迈克听见走廊里传来两个人压低的对话:“......确认他带那把刀?”“雷蒙德阁下说,狮鹫刀配狮鹫岛,正好。”
他摸着腰间的刀柄,狮鹫的眼睛在指腹下凉得刺骨。
窗外的通讯塔依旧沉默,可他知道——该去军械库了。
那里有他藏的三枚海楼石子弹,还有把能劈开钢板的重剑。
“想让我去送死?”迈克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笑了,指节捏得咔吧响,“先看看谁能活着从罗莎岛回来。”
他推开房门,晨雾裹着铁锈味涌进来。
走廊尽头,两个守卫正背对着他抽烟,枪套的搭扣没系——这是多好的机会,足够他摸过去,用刀背敲晕他们,再顺着通风管道摸到军械库。
阳光爬上他的肩,把影子拉得老长。
迈克整了整衣领,往军械库的方向走去,靴跟敲在石板上的声音,像在敲一面战鼓。
军械库的铁门在迈克掌心压出暗红的印子。
他侧耳贴住门缝,听见守卫甲的烟杆敲了敲墙:“那小子磨叽什么呢?雷蒙德阁下说半小时内必须出发。”守卫乙的枪托磕在地上:“管他呢,反正罗莎岛的礁石群够他喝一壶——”话音未落,迈克的靴跟已碾过墙角松动的砖缝,指节扣住门闩的瞬间,飘飘果实的能力在血管里窜起细麻,门闩上的铜锈簌簌落在他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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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门开了条缝。
他猫腰钻进去,潮湿的火药味裹着机油气息扑面而来。
最里层的铁皮柜下,他用靴尖勾起第三块活动木板——那是他上周替老铁匠修锁时,趁人不注意撬动的。
木板下的剑匣蒙着薄灰,他用袖口擦去,指腹摸到匣底的凹痕——正是他藏信号弹和药剂时刻下的标记。
“呼。”迈克长出一口气,背抵着冷硬的铁皮柜坐下。
剑匣掀开的刹那,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亮了里面的东西:拇指长的银色信号弹,玻璃管里泛着幽蓝的强化药剂,还有张折成方块的纸条——是他穿越前当雇佣兵时写的,“活着比胜利重要”。
他把药剂塞进领口的暗袋,信号弹压在靴筒夹层,指尖摩挲过纸条边缘:“老伙计,这次可能真用上了。”
出发当日的晨雾比往日更浓。
迈克蹲在码头系鞋带,看着运输船的缆绳被士兵们解开。
“布莱恩特!”伍长的吼声穿透雾幕,“再磨蹭就把你绑桅杆上当了望台!”他抬头露出憨笑:“枪套扣松了,万一掉海里可就糟啦。”手指却悄悄勾住腰间狮鹫刀的刀镡——刀鞘里藏着他用海楼石碎片磨的短刃,足够划开三公分厚的帆布。
运输船的汽笛声刺破晨雾时,他正蹲在礁石后数浪花。
队伍的影子在雾里晃成模糊的黑点,他摸出怀表,指针刚过七点一刻——雷蒙德说过,罗莎岛的潮汐在八点退到最低点,礁石群会露出暗礁,正是设伏的好时候。
“急着送我去死?”他扯掉军帽塞进石缝,顺着崖壁上的野藤往上爬,掌心被藤刺扎出血珠也不觉得疼。
废弃了望塔的木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
迈克侧身挤进去,霉味混着铁锈味呛得他眯起眼。
墙上的地图残页被风掀起一角,他刚要摸火柴,余光瞥见墙角堆着半箱火药——和昨夜基地地下检测到的炸药一个型号。
“啪。”火柴擦燃的瞬间,他看清了地图上的标记:红笔圈着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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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的粮仓、弹药库、通讯塔,每个圈旁都写着“薄弱点”。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