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纷纷停下争论,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茶尽,碗底现字。
那是以古摩拉语写就的一行小字:“第一个迈克,死于被看见。”
整个屋子瞬间陷入死寂。
三十七个人面面相觑,眼中的狂热与野心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了然。
他们沉默良久,最终,将那份写满了候选人名字的名册,投入了灶台的火焰之中。
次日,整个渔村的村民,连同那三十七个“迈克”,一同赤足走出村庄。
他们没有旗帜,不呼口号,只是沉默而坚定地行走。
军阀派来的探子在报告中写道:“目标分散,领袖仍未出现。”他的长官收到报告后,愤怒地一掌拍碎了桌子,咆哮道:“蠢货!他们全都是!”
当敌人无法被定义时,镇压,便成了最愚蠢的自杀。
军阀的耐心终于耗尽。
一道最严厉的命令下达:处决所有“行走关联者”。
一时间,全国各地的刑场都排起了长队。
行刑前夜,所有待斩的囚犯,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一个动作。
他们挣脱了鞋子,将赤裸的双脚,紧紧贴在了冰冷的囚车地板或牢房地面上。
子时,大地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
所有刑场的地面,都毫无预兆地浮现出巨大无比的断链符文,那图案,与深海之下、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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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刑场之中、以及无数人噩梦里看见的石碑,完全一致。
第一刀落下。
刽子手的钢刀在接触到囚犯脖颈的瞬间,竟“咔嚓”一声,从中断裂!
并非因为材质不佳,而是因为握刀的刽子手,手腕突然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眼前瞬间闪现出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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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刑场那尸山血海的画面。
他惨叫一声,扔掉断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只是一个开始。
紧接着,上百名刽子手接连失控,他们或像那第一个人一样跪地哀嚎,或癫狂地攻击身边的同伴,或扔下屠刀,不顾一切地向外逃亡。
他们看到的,是所有受害者的痛苦;他们感受到的,是每一次殴打、每一次折磨的切肤之痛。
次日天明,所有刑场都空无一人。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只有千万个深浅不一的脚印,从刑场中央向四面八方散去,如同大地裂开了无数道缝隙,将整座暴政的根基,连同它高举的屠刀,一同吞噬。
风,终于学会了。
它不再需要迂回地拐弯,而是让路,自己从绝境中长了出来。
在军阀的最高作战室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一份被标记为“最高绝密”的报告,被呈送到元帅的案头。
报告的内容异常简洁,只有一张卫星热感图和一句话。
图上,冻港那座被认为早已沉寂的雪山之巅,一个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余波,正在以七步断锁符的固定频率,缓慢而持续地脉动着。
而那句话,则是情报部分析员们用颤抖的手写下的最终结论:
“风暴有眼,路有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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