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银儿一路急行而来,心中迫切难耐,恨不得肋生双翅,及至到了风间阁外,方才缓了步子,重又拢了拢头发,拽了拽身上的衣襟,拼命耐住心中火烧一般的焦躁,垂头进了院子。
蒋钧鸿习武之人,每日晨起都例行演练一番功法招式,之后又去骑着墨龙驹在山林间纵情驰骋了一番,这时也才刚回来不久,正在院中和两名年青门人说着什么。一身劲装还未换去,头束玉冠,立在当院,细腰猿背,面如春水,人品风流俊俏。
眼角瞥见吴银儿蹑着脚蹭进院门,蒋钧鸿唇角一勾,三言两语挥退了门人,自己只做不见,转身入了房门。
吴银儿踌躇片刻,只得跟入。
“不是叫你不用来了?”蒋钧鸿也不进内室,就在前堂漫不经心的解了腰间革带随手往椅背上一搭,又去解劲装的衣襟。
“奴婢……奴婢……”吴银儿心中慌乱,脑中却想不出说辞,嗫嚅了片刻,望见蒋钧鸿已是除了劲装拿在手上,便上前几步伸手去接:“奴婢伺候公子爷换衣……”
蒋钧鸿将手一晃,避了开去,口中嗤道:“爷不用你伺候。”
说着,只自己将劲装随手也扔在了椅子上,抖开了早就备在一旁的朱红外袍,袍摆上金线拈了黑珠儿线细细密密的绣了龙头飞鱼和连绵江水。
“爷……奴婢……奴婢……”吴银儿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心中一股狂躁的火气,灼得她五脏六腑焦成一团,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口中哈欠竟是止不住一般,一个接连一个,此时跪在地上,仍是不自觉的打出一个,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来。
“奴婢……求爷、求……”
蒋钧鸿呵了一声,笑了。
“那日爷让你伺候,你就是这般求着爷饶你的。”他戏谑的望着吴银儿:“那爷现在不要你伺候了,如了你的意,你却又来做出这般模样是什么道理?”
“不!不、不……”吴银儿脑中一片纷乱:“奴婢……奴……”
失语片刻之后,她将心一横,不管不顾的磕下头去:“求爷赏、赏奴婢……”
“赏什么?”
“酒!酒!”吴银儿膝行几步,急切的抓住蒋钧鸿的袍摆。
蒋钧鸿嗤了一声,扯住袍摆微一抖劲,便振开了吴银儿:“那酒是你喝得起的?那梨花春添了御米一壶最少二十两银子,你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粗使丫头,凭什么问爷要赏?”
眼见吴银儿跪在地上只是一声声哀求,蒋钧鸿弯身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颏。
这几日吴银儿略瘦了几分,脸型更显出几分尖俏,此时虽然面色不佳,又泪流满脸,却更衬出几分楚楚动人的可怜可爱,蒋钧鸿目光上下游走了片刻,唇畔笑意更浓。
“想要爷赏你酒?”
吴银儿急切的点头。
“光靠磕头可不行。”
蒋钧鸿盯住吴银儿迷蒙的泪眼不放,手上却轻柔的握住了她的胸乳,眼见这丫头全身猛地一颤,蒋钧鸿笑了。
“如今,你可愿意伺候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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