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若是。”明炎直接打断了她。
“楼阳身为中天长老,幽水溟渊一役中又功劳匪浅,以长老之名执政至今未露丝毫马脚,长老们又怎会轻信你的说辞?”
“毕竟众位长老与楼阳朝夕相处共同执政至今千余年,没有一人察觉过丝毫不妥,彼时你不过是个辞宫而去的前任宫主,千余年踪迹全无,甫一返回神界,就问罪于中天长老,玉夜,届时你的指控对于众长老而言将全无可信之处。”
“即便是有长老将信将疑,但你又将以何为证?”
“楼阳可运用神格烙印,又能使用穿溟神弓,难道要向长老们说‘杀了它便能知晓’?”
“楼阳伪装得毫无破绽,你又举不出实证,也只能落个诽谤长老的罪名。届时也不过是让楼阳心生警觉先行安排后手,你又哪里还有周旋的余地。”
“趁其不备骤然发难,在它来不及应对之前先行斩断它的一切后路,迫使它行迹败露,这是唯一有几率成功的办法。”
“玉夜,你无需后悔和自责,因为没有第二种更加稳妥可行的方式。”
“你没有做错。”
随着明炎条理清晰的解说和剖析,玉夜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良久她轻出口气,始终压在心头的懊悔和郁结终于烟消云散。
见她想明白了,明炎身形放松的向后靠在雕栏之上,笑道:“笨呀。”
一语笑谑换来面前少女娇憨的嘟了嘟嘴,想了想却又道:“只可惜如今未能将其诛杀,恐怕……”
“由众位长老去操心即可,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炎倒是神色平常:“如今吾等只需闭门修养,旁的很是无需费心。”
话语未完,就见玉夜瞪起眼睛哼了一声,抬手一把就拂乱了面前的棋盘。
明炎一怔,随即失笑:“好吧,我也不费心,养伤为要。”
……就让长老们操心去吧。
而需要操心的众位长老,此时正在诸天议厅内剑拔弩张。
邑疏长老握着铭杖,气得手都在抖:“好!好!既是对我有所怀疑,我愿接受任何检验!”
“邑疏!”青霖皱着眉:“请你冷静些,吾等并非是意欲对你妄加指责,而是此事毕竟非同小可,不过是为了从长计议而已。”
“原来无凭无据的怀疑我被诡蜮邪灵夺舍都还不叫妄加指责!”邑疏脸色铁青。
中天长老被诡蜮邪灵侵夺之事太过重大,此时的诸天议厅内八名长老齐聚,腾驭与天瑞二人彼时并不在场,匆匆赶回之后尚未来及询问事态始末就见其他人的发难,此时只眉头紧皱,不发一语。
曦月苦笑:“邑疏你且息怒,此事说来是予你不公,但若有办法进行识别检验的话吾等定不会做此决定,只是……至今为止根本不知该如何甄别。”
钧越也道:“但凡有检验方式的话,吾等岂会胡乱相疑,只是此事实在出乎吾等想象,也望你冷静下来好好思量。”
不曾亲眼目睹过事态的腾驭与天瑞二人互望一眼,皱着眉道:“当真有如此危急?”
……中天长老被邪灵侵占,此事确是非同小可,但即便是要停邑疏的长老之职,也起码应经过查证,焉能无凭无据就这般施为!
钧越苦笑一声:“你们彼时未能目睹,还是请看过之后再下结论吧。”
说着,法咒符文渐次亮起,由复刻法术展现出的一幕幕画面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