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竞赛前的周末，四人约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复习。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室内的暖黄灯光下，许念云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我们先来看看这道题。”南笙将习题册推到桌子中央：

【题目】设函数 f: R?→R 满足 f(x,y) = x? + y? + xy + ax + by + c。若 f(x,y) ≥ 0 对所有实数 x,y 成立，求 a,b,c 满足的条件。

江逾白率先拿起笔：“考虑二次型非负定的条件...”

许念云却轻轻按住他的手：“可以用配方法。”

她的指尖冰凉，江逾白下意识反手握了一下：“你手怎么这么冷？”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南笙的眼睛。

许念云抽回手，继续讲解：“将f配方为(x + y/2)? + (√3y/2)? + ...”

她流畅地写下变换过程，但写到一半突然停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舒服？”江逾月立即察觉，递上温水。

“没事。”许念云勉强笑笑，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急忙起身想去洗手间，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江逾白和江逾月同时起身扶她，两人的手再次在空中相遇。这一次，江逾白先松开了手：“逾月，你陪她去。”

南笙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

从洗手间回来，许念云脸色更加苍白。江逾月细心地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要不今天先到这里？”

“不行！”许念云坚持道，“竞赛就要到了...”

气氛有些微妙。南笙突然开口：“江逾白，你送我回家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南笙从不主动要求什么。

江逾白惊讶地看着她，随即点头：“好。”

雨中，两人共撑一把伞。走了许久，江逾白突然问：“你是故意的？”

“什么？”南笙装傻。

“故意给我们独处的时间。”江逾白停下脚步，“你和逾月。”

南笙沉默片刻：“你看出来了？”

“我看起来那么迟钝吗？”江逾白苦笑，“逾月对念云的感情...还有你对我的。”

这下轮到南笙惊讶了。江逾白轻轻叹气：“我们认识多少年了，笙笙？”

十一年四个月又三天。南笙在心里回答，但没有说出口。

“我一直在想，”江逾白继续说，“为什么念云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因为她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种可能。”南笙轻声说，“热烈，短暂，却绚烂。”

江逾白突然握住她的手：“那我们的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