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步》！”

口中默喝，小鲲一抹腰间蓝魅，一道蓝光闪过，身形一瞬横移三丈来远。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身形跌宕犹如诗仙醉酒，柳一变毛笔急拖，十来字竟然一气呵成，字体未曾显化那剑气已经让林中竹叶萧萧，众普通弟子纷纷惊呼后撤。

“好，剑起天枢！”

小鲲眼见柳一变书剑犹如大河东来，寥寥数字犹如巨浪连拍，一波又一波向自己冲来，眼中喜色一闪，脚下一动一声剑鸣震得众人眉头大皱。

“咻！”

一道剑光，在柳一变惊讶的眼神中突然冲破他层层封锁的剑网，瞬间扑向自己所在。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招无法压服这个入门最晚还未入圣的师弟，柳一变一改眼中戏谑，宽大的袍袖一挥，洁白如玉的手腕似缓实快地抖动。

假如说之前一式剑气乃是以势压人，那么这一式剑招便是以意逼人。

悲怆，苍凉，无奈，幽叹。

数种悲哀情绪让见到这一剑招之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只能在内心构建的虚幻中沉寂下去……

“剑转天璇！”

不过，早在登圣大会，类似情绪构建的幻境小鲲业已闯过，此时却见他双眼淡然持剑一扑。

“撕拉！”

宽大的袍袖被撕开一道口子，柳一变神色一滞，惊呼道：“怎么可能！”

一招得势，小鲲脚下剑步不停，短剑急速一转刺向柳一变左肩。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

终于将还未入品的师弟当做真正的对手，柳一变口中吟咏，但是却被一声清喝打断：“停下！”

两人闻言后退一跃，收起手中兵刃，抬头不解看着站起身的朱亭。

“啪啪……”

一阵掌声，朱亭似笑非笑走下竹亭，戏谑对着两人上下打量。

同时打了一个激灵，鱼小鲲在恢复猥琐气质的柳胖子窜梭下，开口问道：“师傅，这是？”

“呵呵，恭喜恭喜！”

未等朱亭开口，之前冷眼观战的几名师兄弟，此时纷纷拱手相贺，只是众人脸上那股玩味却是让小鲲两人心中升起一股不详。

“嘿嘿，三天后是为我拜剑山宗门小比，前十名能代表宗门前去参加北地二品四宗试炼大会。我们外事堂似乎已经三年没有取得名次了，这次……”

朱亭双手负于身后，眼带笑意看着不明就里的鱼小鲲和脸色大变的柳一变。

不过，不待小鲲开口发问，柳胖子就一声哀嚎道：“师傅啊，外事堂亲传弟子就我和小鲲实力垫底，怎么还派我们两个不中用去丢人现眼啊！”

“宗门小比只能年庚三十以内的弟子能够参加，数来数去，为师座下，刨去今年三十岁的刘齐，剩下三十岁内就只有你们两个。你们不上，谁上？总不能让我派两个普通弟子或者杂役弟子去充数吧？”

朱亭语带戏谑，但是说到后来一股杀机已将两人锁定，大有如果不愿参加就将他们这两个逆徒毙于掌下的意思。

“我去！”

相比柳一变的惊惧，小鲲到时挺身而出，眼神坚定说道。

“好！果然是小鲲，不愧是我圣手书生座下亲传！”朱亭闻言一喜说道。

“那……我也去。”

神色低落，看着战意熊熊的鱼小鲲，柳一变感应全场锁定自己的目光，只能认命道。

勉力了两位爱徒数句，朱亭满意离开。众人随后一哄而散，只留下各位亲传师兄同情看着伫立亭下的两人。

“唉！师弟，如果实在打不过，就跳下台子，认输不丢人！”年过三十，堪堪躲过一劫的九师兄刘齐，拍拍两人肩膀，大有前人看后来人的感慨。

杨远尘神色严肃将围着看着热闹的师弟轰开，随后说道：“如果真的打不过，就依刘齐所说，投降就好。师傅也不会怪你们，毕竟我们年年最末……”

说道后来，哪怕杨远尘也是脸色泛红，匆匆一拱手转身离开。

“唉，师弟，从现在三天，你我有得吃就吃，有得喝就喝！”神色悲伤如丧考妣，柳一变不知在那摸出一只鸡腿，大咬一口转身离去，只留下渺渺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哼！宗门小比，司马俊，想来你也会参加吧……”相比柳一变的不着调，鱼小鲲此时却是双眼微凝，抬头看着略微炫目的阳光淡淡说道。

……

“铛铛……铛铛……”

铜环轻敲，一名身着华服的青年，站于碧云峰一座僻静的小院之前。

“来了！”

院中应声高呼，门扉开启，小鲲看着眼前的一袭紫衣，欣喜叫到：“原来是秦兄！”

“哈哈！”秦飞朗声一笑，两人走进房内分座坐下，开口说道：“三日后宗门小比，我和黄师姐代表传功殿出战，端木师弟和方师妹也被选上，你们外事堂应该也是派你出战吧！”

“是啊！还有我那十一师兄柳一变！”

“什么！是那个胖子！”鱼小鲲话音一落，秦飞猛然起身眼神惊骇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