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舒文老老实实:其他班的。
封锐:名字。
封舒文:余钱。
眼前的余钱说起了别的。
“哦,对了,你上次抢的那双鞋我找到买家了,实中的,回头你把鞋给我,我带过去给那人验验货。”
余钱精明地一挑眉,啧道:“这双少说能赚六百。”
“老规矩,还是六|四分。”
封锐:“……”
两分钟后,余钱走了,封锐站在楼道里,赶在上课前,给他那位倒鞋的宝贝弟弟拨了个电话。
封舒文的声音听着就很虚:“哥……”
封锐嗤笑了声,回喊:“封老板!”
“……”封舒文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也不管别的,张口就道:“对不起。”
封锐带笑的语气:“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封老板生意都做到两百里地之外的实中了,一单至少赚六百,还六|四分成拿大头,大买卖啊!”
封舒文快哭了,他哥这腔调,不是一顿鸡毛掸子能解决的,为了不被扒皮,第一时间当场认错:“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封锐的血气又开始翻,不方便在学校楼道里动气,克制着情绪和声音:“所以你不是来上学的,是来倒鞋的?”
封锐真就纳闷了:“是你缺钱还是我平时零花钱给你给的不够。”
封舒文飞快道:“不缺,够的。”
够就不是为了钱?
那为什么?
封舒文结巴:“……我就是……”
上课铃声救了他。
封锐挂电话前淡淡道:“一个白天,想好怎么跟我说,如果你想撒谎,最好说辞能圆过来,别让我听出来是编的瞎话。”
封舒文应声。
“还有,”封锐吐了口气,“以后别动不动跟我说‘对不起’。”
封锐:“你是我弟,我是你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封锐挂了电话,踩着铃声回教室。
坐下后从桌肚里摸出第一节课的课本和月考卷子,顺便低头看了眼他今天穿的鞋。
他弟是很喜欢鞋的,从初中开始。
知道很多品牌、系列,还知道很多封锐叫都叫不上名字的联名款。
封锐那时候以为现在的年轻男孩儿都喜欢鞋,从来没多管过,也没多问过,他弟要钱要鞋,只要不是拿去和人攀比,他基本都给。
他也见过他弟那满满两柜子鞋和堆放在一起的鞋盒,连微信头像都是鞋。
他其实不太能理解,毕竟他自己随便一双老头蹬都能穿很久,从不讲究款式也不讲究牌子。
以前封舒文也尝试过和他聊鞋,因为没兴趣,觉得是小孩儿喜欢的玩意儿,每次都听得不太专心,也没有一次听进去听全过。
如今想来……
封锐在这短暂的出神中,忽然想到,如果以前他能耐心一点、专心一点听舒文聊他的那些鞋,会不会就能及时知道他弟在学校和同学一起倒鞋卖?
又想:舒文虽然是他亲自带大的,但小孩儿长到十七岁这么大,他这个当哥的真的了解弟弟吗?
而封锐很快发现,他未必了解的不止他弟,还有别的——
第一节英语课,江玥又空着手进了教室,也不上讲台,站在第一组和第二组之间的走道里,拍拍手道:“好了,我们这节课先讲一下月考卷子。”
“有什么不懂的吗?”江玥很随意地低头看了看身边几个同学的卷子,“懂的就过了,不讲了,不懂的题号报上来,我重点讲一遍。”
教室里都是卷子翻动的声音,没人吭声,封锐看着手里的卷子,默默等着,暗想这路数和他以前初中讲数学题很像,不同的学生错不同的题,有些题目因为典型,错的也会很统一,所以学生报题号,老师总会有题目讲。
结果封锐完全料错了,根本没人报题号,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