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富氏不可置信的抬头,第一次被婆母怼,她却哑然无以应。
“论相貌,你不是绝色倾城颜;
论家世,你是屠户世家,这还不如没家世的平头百姓;
论钱财,你自己有多少嫁妆,现在身上又有多少钱财自己心里有数;
论武功,你也应该有个更清楚的认识了吧,在杜金凤手下边十个回合都走不了,而老妇听说去年这个时候,阿梨一甩手就把杜
金凤打飞了;
论手段,你当不弱,起码搓磨死了个儿媳妇,现在儿子不亲,孙儿不近也就罢了,这皇城里里外外都传开了,大郎年貌正当,
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无有,还不是全拜你这个母亲所赐?
唯一值得肯定的一点就是,你替韶家生下了两个好儿郎,可也不是你养大的,并且这种事儿,只要男人的种子好,哪块地都能
生出好庄家,并不是非你不可。
所以,你有什么值得别人肯定的?”
这是,这是一锤子就把她全部否定的意思了吧?
而且,还不容她有可驳斥的理由,原本就怀疑人生的富氏,就那么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正对上她的亲娘富家老太太,富家老太太一脸慈祥的注视着她,并且还以鲜少有的温和语气对她说道,“闺女啊,都是娘的不是
,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倍受打击的富氏真想扑到亲娘的怀里痛哭一顿,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扑在娘的怀抱里呜呜咽咽了半天时间,这才感
觉好受些了。
“来,好孩子,喝口茶吧!”
富氏端过茶杯,猛咽了两口,努力把一噎一噎的不平之气吞咽进去了,这才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娘,让你看笑话了。”
一大把年纪了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可不丢人呗。
富老太太慈和的拍拍她的肩膀,“傻孩子,无论怎么说,我都是你亲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不可改变的亲娘。”
富氏狠点了点头,终于从亲娘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热度。
富老太太对于人情世故来说,那也是根老油条了,尤其对上出嫁后一直生活在韶长治的羽翼下的富氏,那是相当的游刃有余。
富老太太并没有急着告状或是表什么态,对于韶关所做的那一切,富老太太不是不生气,也不是不想告他的黑状,只是,她更
清醒的意识到,对上当初的柳茹,她无论说什么,这个女儿那心都是偏向她的。
可对上韶关,那就得惦量惦量了,富老太太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挑拨成功,那就只能忍一时之气,所以对于韶关对她所做的事
情,是只字未提。
她不提,可那八千两却是韶关亲自送到桑巴手上的,这个富氏看得清楚,想起这五万两全都是从自己家人这里拨出去的,富氏
心里就不大痛快,“娘啊,大郎把剩余的八千两垫上了。”
那意思无疑是在说,这个账你得还。
富老太太气得牙根疼,心里暗骂,他那也叫垫?那可是摁了老娘手印的印子钱换来的,滴着血的八千两,如果不能及时还上,
利滚利的危害她如何不知?
时间久了,怕是自己富家那点儿家当全塞里边都不够呢!
可这话富老太太不能说,只是象模象样的叹息道,“可说的是,把这孩子也给连累了。
娘的家底儿,咱富家的家底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可大郎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