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给了她选择,是她贪心不足,这个,人性太过贪婪,谁也没办法拯救。
富家老太太出得茶楼,向左是回韶府的路,没多少距离,如果有了那笔一万六的银子,足可以支付欠下阿六的外债,虽说不会
有什么节余,但也算是无债一身轻了。
向右是向十万两银票所发行的钱庄,反复捏了捏袖袋中的十万两银票,富氏咬牙想了想,虽然距离有点远,为求心安,她还是
决定让钱庄的人鉴别一下银票的真伪。
拐了个弯,人便朝向钱庄的方向走去。
依是茶楼二楼的窗口,童子的小脑袋随后就缩了回去,小脸儿上是一副与年龄不相符的老于世故的表情,“唉,自己作死,谁也
救不得啊!”
十万两白银的银票,在楚国没有发行多少张,那都是登记入册的,比如富家老太太这张,钱庄办理日常事务的小伙计都没有知
道真假的权限,只能请了值班的管事。
“夫人,你先吃几块点心,喝杯茶,我们家的管事一会儿就下来。”小伙计腿勤嘴甜,脸上笑意盈盈,让富家老太太甚是心安。
只是这一等下来,时间就有点儿久,富家老太太刚有些不耐烦,小伙计就又体贴地送上来一个作工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是一颗
挺大个儿的南海珍珠,这种珠子在市面上虽也不少见,可那都是要钱的啊!
“老夫人,我们钱庄最近有个活动,凡是手持巨额银票,且在本店呆足一定时辰的客户,就会有不同时段的礼品。”
老手摸索着那枚在市面上值好几两银子的南珠,富家老太太老脸都笑成了干核桃皮,“是不是呆的时间越久,礼物就会越是丰厚
呢?”
“自然。”
小伙计送上礼物后,又替她换了一盏茶。
有钱人的感觉真是不错呢,就连多坐会儿都有好东西得,反正自己也没啥事儿,在哪不是呆呢?
只是富家老太太此次没等来店家的第二波礼品,却等到了自己的大外孙……韶关。
“韶将军,就是这个人。”
与韶关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身穿钱庄统一服装的中年人,“我们看到那张银票的时候就感觉有异,所以才想请韶将军当面弄个清楚
。”
韶关脸色阴沉地盯了眼前的韶老太太约有两息时间,一句话没说,头也不回的说道,“多有劳烦,这人本将军就先行带走了。”
中年男人施了个礼,“当得,当得。”
伪造大额银票的行为,在本朝不只有罪,甚至还有诛连全族的重罪,因为能够拥有超过五万两银票的人非富即贵,得罪了这些
人,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并且,这种行为着实可恶,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碰上这样的一个。
银票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经普及,超出一千就算是大额银票了,其它的就是百两以下的中低额度的银票,十万两的那还不就是特
大额了吗?
土匪出身的贺家,虽然拥有大量的银钱,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兑换成可方便流通的银票,所忌讳者无非就是这个记名制度。
连自己名字也不识得,只懂得四处占便宜,算计家人的富家老太太哪懂这里边的弯弯绕啊!
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哆嗦着嘴唇,“关儿,你,你听我说!”
“有事情回府再说吧!”
家丑不可外扬,韶关再痛恨富家老太太,那也不可能让外人得知自己的外祖母伪造了自己手中的大额银票,这种事只能私下里
处置,不易外宣。
其实这张十万两的银票,最开始是韶长治办理的,做为韶府的世子爷,手上有个十万二十万两的根本不足见怪。
之后,韶长治背书给了韶关,那可不是随手就给了他,而是要经过一些手续的,并且还得在钱庄备案,这些都是从来只见识过
百两银票的富家老太太所完全不知的。
所以钱庄当值管事的初一看到那张银票就知道事有蹊跷,在他手上十万两的银票统共不超过五张,每一张都是号码,不用刻意
的对比钱庄的底案,早就深刻在脑中了。
韶府的银票?这老妇人是什么身份?管事的当时只暗地里交待手下的小伙计,让他把人安抚好,亲自走了一趟韶府。
黑须老道:没文化真可怕,这可是个硬伤啊!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要,偏偏自寻死路……可见,贪心还真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