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王家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这年头主家打骂几个下人,那都是很寻常的事情,哪家没死几个奴才?
“说起来,我也想起来了,那段时间,夫人的身上总是带着伤,经常挨姑爷的打骂。”
春桃小声的说着,还是因为王兰死太过于蹊跷了,之前还好好儿的,突然就暴毙了。
怎么都觉得可疑。
而就在她们俩的背后,站着手拿黄纸的周扶公。
他的双眸充满了极端暴虐的看着春桃和王嬷嬷,自然也将这两个下贱东西的话,全听到了耳朵里。
其实因为一时冲动,将王兰掐死时,周扶公就知道自己迟早会被人怀疑,因为这件事情,他做的太匆忙也太不隐蔽。
也因为王兰的身份足够高。
周扶公默默的后退,走回了毕月郡主的宅子,一进门,听说毕月郡主正在找他,他又瞬间换上了一副忠厚模样儿,去拜见了毕月郡主。
临行在即,许多的细节都需要靠人来打点,毕月郡主对这一切完全不在行。
而这里唯一够资格,也能担事儿的男人,便只有周扶公。
便是毕月郡主对周扶公有杀心,现在也不得不重用周扶公。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先挪去帝都了再说。
周扶公先是将所有小厮给打发了出去,扮作逃难的灾民,陆陆续续的往帝都走,也好在一路上照应着点毕月郡主和他。
他则驾着一辆马车,带着毕月郡主、王嬷嬷单独前往帝都。
毕月郡主一听他这样的安排,眉头皱起,问道:
“你与本郡主同行?那你是以什么身份与本郡主同行?”
“这,自然是郡主的马夫。”
周扶公跪在毕月郡主面前,额头触地,也没抬头,教人看不出脸色如何。
上座的毕月郡主没有说话,她斟酌的看着周扶公,最后高傲的冷哼一声,
“谅你也不敢对本郡主刷花样。”
周扶公就是长公主府的一条狗罢了,虽然娶了王兰,但王皇后只是继后,当今太子与长公主根本就不是王皇后所出。
所以周扶公借不了王家多少势,这才转而投效长公主。
帝都势力盘根错节,没在各种浸淫许多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虽然大家的利益一致对外,就是要弄北地的矿,可是帝都的权贵里头,也存在着不少的势力与派系。
甚至利益高度一致的长公主与太子殿下,两人之间也有不少的龌龊与矛盾。
周扶公连连点头称是,笑得巴结又谄媚,
“下官自然不敢对郡主玩什么花样,此行还有皇后娘娘身边的老嬷嬷,郡主大可放心。”
男女出行自然要避嫌,这一点周扶公知道,他这个做法合情合理,既避开了与毕月郡主孤男寡女的相处,也将王嬷嬷与春桃做了分开。
便是这般,宅子里的人换了粗布衣裳,陆陆续续的往帝都方向走。
周扶公驾着马车,带上王嬷嬷与毕月郡主,也错杂在其中,慢悠悠的往帝都方向赶。
而这一行人的动作,早已经被暗中埋伏在宅子附近的探子掌握,毕月郡主一处宅子的门,探子就将这个消息层层上报,最终到达了花锦的案桌前。
花锦看着折子上王兰的死讯,她叹了口气,
“真是,早料到了。”
她只是没想到,王兰竟然死的这么快。
周扶公甚至都没有等他们回到帝都,也不是温水煮青蛙那般,将王兰慢慢折磨死在内宅中。
而是一到铃水郡,找到了个歇脚的地方,王兰便死了。
花锦拿起朱笔,在折子上批了个红色的“阅”字。
又吩咐莲儿,
“让你阿兄找几个人,给王兰的墓上立块碑吧,同是女子,她的命运应当让你们所有人引以为戒。”
见莲儿退了下去,吴天又进入书房,
“娘娘,封海清又来了,说这回带了圣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