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个无奈苦笑，“可惜这个傻姑娘被我骗了，死活要嫁。”

“她家里人最后也只能妥协，我就这么成了温家的女婿。”

“结婚以后，我如愿在她家的家族产业里崭露头角。可惜不久我就发现，不管我做得再好，她父亲总提防着我，不愿意放实权给我。”

“我娶她原本就是为了爬到顶端，又怎么会甘心这样在温家做一辈子的窝囊狗。过了一年，我怂恿她和我回江市发展。”

齐左讲的故事和之前我从柴暖暖那里听到的版本大差不离，只是传言总没有亲历者讲得这么栩栩如生。

我听着听着，忍不住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轻声问他，“后来呢。”

“后来，她架不住我天天说夜夜念，又出面帮我说服了她父亲，让温家同意让我们走。”

“我还记得我们回来之前那天晚上，她父亲把我喊到书房，十分不屑于我开拓江市市场的计划，很直白地告诉我只要不亏空得太厉害，他们看在宝贝女儿的面子上会养我们一辈子。”

齐左放在茶杯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尖泛起一片红。

我想，对于他这么自傲又有事业心的人来说，这些话无意是把他的尊严都踩在了脚底吧。

果然——

“回来江市之后我就想，既然温家看不上江市这个市场，那我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干算了？”

“自立门户这个词像一块巨型磁铁一般吸引着我，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才能爬到和温家平起平坐的位置。”

他收回了看向远方的目光，幽幽地盯着我。

“为了这个目标，我做了很多事。”

“别人敢做的我也敢做，别人不敢做的，只要有利益，我还是照做不误。”

听到这里，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跳起来。

这段话里包含的信息太过明显，我第一反应就是不想继续听下去，陷入两难。

“齐左...”

不知不觉带上了哀求的语气。

他笑了笑，还有心情开玩笑。

“怎么，怕我告诉你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不知道该不该去警局揭发我？”

“......”

“放心，我现在已经准备金盆洗手了。”

“真的？”我又惊又喜。

被他前后这么一吓，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他的安危。

全然忘记了我是为了自己安危才来的这里。

不过他接着就向我揭晓了谜底。

“小沫，我准备金盆洗手。”

他深邃的双眼紧紧盯着我的脸，又认真地强调了一遍。

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我想我逐渐悟出了这句话里包含的一大波信息。

哪怕我从未接触过他提到这些未知领域。

“我知道你和兰姨都被牵连了进来，但是我不能表现出对你们有一丝的关心。”

“那些去找你们的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罢了，如果我因此出现了，你们的安全才会成为真正的问题。”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问题现在都已经解决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

他苦笑。

“我只是怕一直不来见你的话，你会胡思乱想，给自己添堵。”

“今天见过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以后要是还有人找到你，你就按告诉姓黄的那个一样说辞打发他，我就是个又吝啬又软弱的渣男，早就把你甩了。”

我大囧，原来他连我背后小小诽谤他一下都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