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她胸前毫米的距离,另一道刺眼的亮光朝茗儿刺来,而下一个瞬间,两把剑触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两把剑都有了缺口,而更是有一缕头发飘在半空中,温柔的落下去。
她吓呆了,望着那个救了她的蒙面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身子在不停的打颤。
出现在她眼前打斗的场面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南锦?突然坐起身,将愣神的她往后一拉,接着便与苑儿联手。
两名刺客见情势不对,一晃身便从窗口逃了出去,南锦?随后去追,只听到他在外呵斥,茗儿整个人明显还没晃过神来。
“没事吧?”苑儿握住她的手,茗儿看着她,怔了怔后问出声:“他为什么醒了?”
明明亲眼看见他喝下那杯水的啊!
南锦?吩咐封锁皇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他依旧是那么淡然,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她好像瞬间被什么击中似的,慢慢倒在床上,眼里的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他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引出这群刺客吧?
他竟是毫不留情的利用了她?
她感觉到了心在疼痛,那是她从未尝试过的痛――感觉心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那种感觉她捉摸不透,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击到自己的心上而不自觉的淌下了眼泪,如同沉浸在了悲伤的深海里,不能呼吸。
南锦?再进门的时候见到痛哭流涕的茗儿,他停下脚步面色有些难看,轻轻走到她面前,刚想伸手过去就被打到一旁,她看着他,泪流满面,目光里饱藏着怨气。
苑儿暗暗推了推茗儿的手,茗儿的样子让人看了实在是揪心,她又向南锦?看去,那是怎样一种帝王风范,将他的情绪隐藏得天衣无缝。
茗儿的嘴角荡漾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内心似有千言万语但无从说起;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掩饰不住悲伤的情绪,内心似有万般愁苦,却无力倾诉――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不对了,她为自己觉得不值了,于是她最终只是微笑,擦干眼泪后,不再多说一句话。
“九儿。”南锦?喊她,她没有抬头,理了理自己的妆容,对苑儿说了句话,那声音听起来让人心酸。
“我先出去了。”
“九儿!”苑儿忙拉住她,见她还是止不住的淌眼泪。
南锦?看着在他面前两个脆弱的女人,他胸口有些堵得慌,几次想开口又觉得不妥,看着茗儿离开的背影,她无助的模样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凄凉。
他回到书房,并没去找茗儿。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御书房,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整个人忧郁而阴沉,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他一震,打开门望着远处,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早朝散去,南锦?应付了太后与皇后,依旧坐在龙椅上批改奏折,窗户从昨晚一直是打开的,他不时向外看去,随即又低了头,不需多久又看着窗外。
“皇上,白大人求见。”
南锦?从沉思中回神,冷冷的应了声,有些疲惫的吸了口气。
“启奏皇上,昨夜*之事已经查明,确系杨御医所为,已将他压入大牢,听候审讯。”
“仅仅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南锦?一声怒吼,锁上的眉头不曾舒开。
“皇上息怒。”
“都退下。”南锦?闭了眼,接着又喊了声:“崔公公。”
刚退到门口的崔公公赶紧回来跪着,南锦?盯了桌子半天,语调平静中带些不自在:“九儿呢?”
“九儿前几日就已经告假,昨夜跟冷将军离开,她……”
“谁准她告假?”
南锦?声音很大,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崔公公被他的反应吓到,一阵风从他身边吹过,接着便听到南锦?摔门而去的声音。
茗儿出了皇宫,冷轻云将她送回颜府,虽然是在古代,但她仍旧可以找到真情,她与颜家父母一块儿吃饭,颜夫人给她的母爱让她觉得自己的妈妈就在身边一样,也终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念家人。
见微笑着的茗儿目光又暗了下去,冷轻云为她夹了一块鸡翅,还伴着温柔的笑颜,茗儿低头轻叹一口气,再次抬头的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何不笑着过每一天呢?!
她不再去纠结南锦?利用她的事情,打起精神,不时调侃冷轻云两句,见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碍于大人们在不好生气,她闹得更是起劲了。
冷轻云受颜家两位老人所托送茗儿回房,其实用意大家都知道,怕冷轻云对她一直有愧,想着还是赶紧将这件事解决的好!
在她的闺房外,她更进一步的说出内心的真实。
“将唐宓娶回家吧,不要再对我愧疚了。”
“墨儿。”
“我也是将你当哥哥一般。”或许曾经有那么一刻的动心,可那种动心,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我在宫外待几天就得回去,苑儿还在宫里。”
她的话语里夹着浓郁的忧愁,夹着淡淡的无助,冷轻云看着她,她又有泪要溢出。
他知道依她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将苑儿独自留在皇宫的,一天也不行!而当她哭着求他说要离开的时候,哭着摇着头说她错了的时候,哭着说她想回家的时候,她哭的那么委屈,他的心也跟着酸了。
他才明白,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她表面勇敢坚强,又开朗又讲义气,可其实她比谁都不安,比谁都需要人呵护,只是没有人去关心这颗脆弱善良的心。
看着她转身进了房,靠在门上那个黑影的肩膀不时颤抖着,他靠近了几步,听得见她的哭声,他的手抬起又放下,终是没有敲门前去安慰,转头默默的离开。
“原来你哭的时候是这样的啊!成功博取了我的同情!”
茗儿吓得抬起头,看见宣城染眉梢的笑意止了些泪,却在进到他怀里的那刻,再次眼泪决堤。
“我带你去玩。”
说完宣城染就牵起茗儿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手中一袋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次是想去逛窑子还是赌坊?”
她愣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钟,看着宣城染没有眨眼,窑子?赌坊?那个颜茗儿竟与他去那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