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失守也是他故意放任的,目的就是让君子堂出征得到充份的理由,我确是上当了。”萧桓眼底的杀意陡盛,又狂肆的笑了:“是我太过轻敌,没想到一个只沉迷于女色,荒淫无道的男人竟也会有如此谋略。这样的男人,才有资格与我萧桓共争天下。”
说完,他开始沉默。
夜晚的静寂是沉闷的。
虽有几声虫鸣,反添了更多的结郁。
“怎么不说话?你该是最为开心的人。”他的声音里已没有了方才的肃杀之气,“昏君在努力做个明君,不喜吗?”
不喜吗?该喜的,喜欢他努力做一个明君的样子。
但此刻,心头尽然是一陈迷茫,甚至还有惆怅。
“不关你的事。”
强行要起来,又被他强行压下,怒极的挣扎在他的力量之下不值一提。
“你到底想做什么?”压抑着声音喊。
“你不适合住在宫里,你要的他也无法给你。”
“荒唐,你知道我要什么吗?”
又是轻轻的一声笑。
几乎是恼羞成怒,却又不知道在恼羞什么,愤然抬头时竟望进了一双满是宠溺的眸子里,一时,所有的怒话哽在了喉。
“我只是觉得你待在他身边会很苦。”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从未恨过他,不是吗?”
“什么?”
“他那样待你与家人,你有恨过他吗?”
怔愣。
“或许你讨厌他,厌恶他,但绝没有恨,这说明他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你现在看他的眼神虽很清澈,但以你古板的性子,本世子真怕你会对他日久生情。”
“你胡说什么。”
“胡不胡说以后就知道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把心交给他,他爱的东西会很多很多,能给你的爱连指甲边都不会有。”
我一震,欲反驳,竟词塞。
他抱着我一跃而起,见我不说话,一声叹息。
“你今夜来此,就是与我说这话么?”紧崩的声音满是冷讽,也只是为了压制住心头的纷乱。
“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看了之后呢?”
“之后?”他喃喃,眼底的柔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淡淡道:“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在意的女子,只可惜,以后我们将会是敌人。”
“世子说的话是越发荒唐无边了。”在意的女子?他就是这样去在意一个女子的吗?
“荒唐吗?呵,往后我们该不会再见吧。”
拳头越握越紧,我抿紧着唇。
“钰儿,保重。”深深看我一眼,如来时那般,几个起跃消失在暗夜里。
我依然站着,任夜风吹透衣裳,浸进肌骨。
不想去在意萧桓所说的话,可它们就像是魔音总在脑少里徘徊。
‘别把心交给他,他爱的东西会很多很多,能给你的爱连指甲边都不会有’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对着天空,我的轻喃。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全身感觉到了夜的凉意,才缓缓走出了假山。
却不想回殿,想走走。
整个‘清宁殿’很幽静,殷玉去了惠妃那,大部分宫人也随侍去了,只留下殿门口几名看守的宫人在打着瞌睡。
就连我出了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