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烙饼。”周爱梅给锅里的烙饼翻了个面:“吃不吃枣泥糕,刚才小季队长送过来的。”
“啊,季听来过?”宋书意吃惊道:“这才六点多,他来干啥啦?”
“可不是,说是出一趟急活,送了枣泥糕就走……”周爱梅正说着。
“婶子,”季听去而复返,嘴上叫着周爱梅,眼睛却一直盯着宋书意。
“哎,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周爱梅问。
季听摇摇头:“没落东西,就是刚才下楼的时候有点眼黑,我想着能不能回来坐一会儿?”
周爱梅忙不迭答应:“这咋不行呢,要我说你就在婶子这儿吃个饭,吃得饱饱的再出车,能耽误多长时间?”
“正好囡囡宝也醒了,你俩作伴,让她陪你一块吃一口。”
季听跟着宋书意进屋,屋里温暖的空气让季听微微舒气。
“你怎么样?还难受不?”宋书意按着季听让他坐下,自己又倒了一碗热水:“你这几天不是要写总结吗,怎么还要出车呢。”
宋书意坐下来,推推白瓷碗:“先喝点水。”
季听捧着碗喝了一口水,“提前写完了,这车货要得急,院儿里没别人了,我就自己跑一趟,今天中午就能回来。”
“再急也得吃饭啊,”宋书意不赞同道:“你还老是教育我要按时吃饭呢,自己反倒不遵守了。”
“好好好,我的错,我这不是及时纠正了吗。”季听失笑,“对了,要不要吃枣泥糕?”
“枣泥糕?在哪儿?”宋书意眼睛一亮。
“在这儿呢。”周爱梅端着一盘卷饼走进来,胳膊上还挎着竹篮。
“小季队长的妈妈做的,这玩意又费功夫又费料,可得好好歇歇人家。”周爱梅絮絮叨叨的说着。
宋书意捻起一块枣泥糕掰成两块,分给季听,自己才咬了一口,甜糯的枣泥在嘴里化开,“真好吃,谢谢唐姨,也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 季听看着她吃,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只是当事人还不没有察觉。
“小季队长,尽快别楞着了,吃。”周爱梅塞进季听手里。
酥脆的烙饼配上金黄的荷包蛋,加上煎猪肉的油脂香,引得季听食指大动。
周爱梅的风风火火和唐锦云的小心翼翼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母爱,季听却觉得周爱梅对孩子的方式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季听说道:“婶子,我跟宋承义一般大,您叫我小季就行,老是队长队长的叫,怪别扭的。”
“成,那就叫小季。”周爱梅豪爽道。
吃完小半个枣泥糕,宋书意才拿起半个卷饼,一口咬进嘴里,饼皮酥脆,肉香混着蛋香,好吃得眯起眼睛。
周爱梅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给她递水:“慢点吃,别噎着,不够妈再给你做。”
季听吃完一个卷饼,喝了口水漱嘴,说道:“囡囡,今天中午我给你送午饭,春花熬了鸡汤,我给你留了一些,再加一个炒青菜行不?中午别在食堂对付,食堂的菜没油水。”
宋书意还没想到理由推辞,周爱梅就先说了,“哎哟,这可不行,小季,囡囡宝要是想吃家里的饭,我让她二哥送去就行,怎么能麻烦你呢?”
周爱梅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毕竟季听一个年轻小伙子,跑去女同志单位送饭,传出去对宋书意的名声不好。
季听被周爱梅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提议有些唐突了,耳根微微发热,连忙找补:“婶子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我也是觉得囡囡这阵瘦了。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一定要顾浩身体啊。”他看向宋书意,眼神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