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听的行为，宋书意的态度已经从之前的不知所措变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大杂院的聚会在中午，就连陈来弟都有份，她一个人带着八个小孩独坐一桌。

小朋友都是第一次出来吃饭，嗅着空气中的香气，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服务员把桌子敲得震天响：“谁家的小孩啊，吵死了，不吃就滚出去！”

饭店内安静了一瞬，接着响起的说话声全都小了很多。

陈来弟那一桌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拾荒这几年，孩子们见惯了听惯了这样的态度和骂声，谁也不再出声，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是，孩子也骂，她还是不是人啊。”宋老二嘟囔，但也不敢让服务员听见。

要是听见了，服务员是真的会把人赶出去。

大家都是习以为常的状态。

“吓到了？”季听垂下头，小姑娘盯着服务员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言，宋书意摇摇头，“没事。”

她摸摸口袋，站起来走向服务员。

“干什么？”服务员嗑着瓜子，态度依旧十分随便。

宋书意弯弯眼睛：“服务员同志，我们那桌都是小孩，小孩子爱闹是天性。”

“我管你天性地性。”服务员不屑地吐出几片瓜子皮：“能吃就吃，不能吃就……”

宋书意神色不变，从兜里一个接一个的，掏出五个大水蜜桃。

桃子放在桌子上发生轻微的“砰”声，服务员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的桃子还没上市，宋书意拿出的五个水蜜桃却又大又红，细密的绒毛瞧着格外喜人。

宋书意抿嘴笑笑：“我的意思是孩子没出过门，要是太闹腾了希望您多担待。”

服务员吞吞口水：“嗐，小孩儿都爱闹腾。”

“那就谢谢你了。”宋书意将水蜜桃往前推推，“桃子是南省的水蜜桃，又脆又甜，服务员同志拿着甜甜嘴儿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服务员嘴上说着，手上那桃子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宋书意又说“另外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催催菜？”

“我们点的有点多，先给上几道吃着。”

服务员清清嗓子，“回去等着吧。”

她收好四个桃子，拿着五个里个头最大的水蜜桃进了后厨。

再出来的时候就算了满满一木板的菜。

“鱼香肉丝、糖醋里脊、水煮肉片、炸茄盒，肉蛋饺子。”

服务员一边念菜名一边往桌子上端菜。

糖醋里脊和鱼香肉丝都是小孩那桌的菜，这算是服务员变相的示好。

宋书意和服务员交谈的时候被高高的木头柜台挡着，她的动作又小。

没人知道她和服务员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看着服务员的态度突然就变好了。

好几个在宋书意她们前头来的人不乐意了，嚷嚷着：“凭什么给她们先上菜啊，明明是我们先来了。”

“吵什么，不吃出去！”服务员叉腰摆开架势，态度一如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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