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如流水般退去,个个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
谢筠熙后来才被告知,此事一过,柳无涯被皇帝宣告罢免官职,告老还乡,府院尽数被抄,柳家之人,只有柳贵妃一人得以幸免,甚至被皇帝追忆,追封皇后之位;赵璟曜被流放边疆,降为两姓王,永世不得回京。
谢康沉冤昭雪,得以出狱,而当初检举他的官员,则被查出实为柳党一族,也被下狱。
朝堂之上,凡是与柳家之人扯上关系的,要么被判刑,要么被降职,一时之间,大辰朝堂被大换血,局势大变。
当然,赵泓玉如今得势,顺利成为了储君,待圣上退位,则可成为下一任接管大辰江山之人。
而李时丰,镇北将之子的身份终是再次被放到明面上,他主动向圣上请命,恢复镇北将传承,成为新一代的镇北将军,召集旧部,前往北萧以北蛮居心不良清除奸细为由,率兵出征讨伐,花昀自柳家脱身,向李时丰征得同意,加入镇北军,和李时丰一同北上御敌。
离开之前,在李时丰和赵泓玉的极力举荐之下,谢筠熙暂入大理寺,代少卿一职,这也是谢筠熙根本没有想到的一点,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顺带在任职之余,又同圣上争得意见,专开一门修复之术的课程,亲自向大辰人教授。
至此,大辰河山再次元气大盛。
两年后。
北萧大捷归来,谢筠熙和李时丰及众故人相办酒宴,席间相谈甚欢。
“大人?大人?怎么醉成这样。”艾诺晃了晃谢筠熙的肩膀,在她面前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这是几?”
“艾诺姑娘,大人醉了便不要再玩弄她了,我们将军会吃醋的……”
赵泓玉笑了笑,还是那副狡黠的模样,偷偷将目光瞥向一旁正襟危坐的李时丰……哦不对,应当是季将军。
“小姐,别喝了别喝了,喝酒伤身。”蕙兰在一旁劝阻把酒壶直接往嘴里塞的谢筠熙,满脸担忧。
“将军……这……”花昀眼见着自家将军脸色越来越差,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艾诺,蕙兰,你俩真……真可爱,快来……嗝,让本官香一个!”
谢筠熙此时被酒精麻痹大脑,已然不知天地为何物,左手艾诺,右手蕙兰,将他们拥在怀中,俨然一副沉迷美色的奸官模样。
李时丰的脸此刻真是比锅底还黑,眼见着谢筠熙那嘴撅得老高。
“太子殿下,臣先告退。”李时丰措不及防站起身,径直走向谢筠熙,有力的双臂将她一把揽入怀间,不故谢筠熙在臂弯间的挣扎,当着众人的面走出宴厅,狠狠关上房门。
“没事,我们继续,今日不论尊卑,不论何等身份,虽然宴席主人已走,但我们仍可共饮同乐!”赵泓玉将自己的酒杯斟满,同席间之人一起举起,短暂的沉默过后,宴厅里再次热闹起来。
直到谢筠熙被放到柔软的床铺上,嘴里依旧没有停下对李时丰的咒骂:“李时丰!!你无耻!你……”
唇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附上,带着些湿热,将谢筠熙满嘴的话语堵在喉间,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一吻毕,李时丰压在谢筠熙身上,含情的双眸注视着心爱之人,二人默而不语,房间里的旖旎氛围顿时蔓延开来。
“大……大人……”谢筠熙情急之下下意识喊了从前的称呼,双眸蒙上水雾,破碎的话语断断续续说出口,“那个……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啊……你……”
“谢筠熙!千年木头都没有你的脑子锈!你同我在一起不就不会男女授受不亲了!”李时丰难以置信地瞪了谢筠熙一眼。
在……在一起?!
谢筠熙心中那始终处于萌芽状态的小苗终于在此刻破土而出:他……他心悦于我……这这这……
“咕咚”
那是谢筠熙咽口水的声音。
“怎么?你不同意?”李时丰的眼里逐渐染上些怒意。
“不不不……不素……”谢筠熙急得舌头打架,使劲摇了摇头。
“只是有些措不及防。”谢筠熙无助地捂住脸,尽力遮掩脸上的红霞。
“那便是同意。”李时丰说罢毫不留情地将谢筠熙的手扒开,再度吻了上去。
“唔……”
今夜,屋外欢声阵阵,整个大辰都沉浸在欢愉之中,在这非凡的一天,绚烂的烟花飞上城头,万民同乐,终是河清海晏。
今日之安,时和岁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