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候的话听上去是求皇上做主,严惩咬人的矮子和纵火的贼人。
可昨日宫门口金吾卫闹的那场风波,连业火连弩都动用了,那么大的阵仗,如今谁不知道那个戏楼里同勇儿打架的矮子是下怀国的小王爷?
还有昨夜定安候府的大火,只烧屋子并未伤人,同几年前齐御史家的纵火案十分相似。
要知道,当年可都在传,这窦山山贼是昭王的人!
这种连百姓都知道的事,定安候那个老狐狸岂会不知?
所以他这话里话外虽未明言,可在场某些个耳聪目明的大臣却听出了另一番味道。
这定安候一是暗指林慕飞因为王黎的缘故,而私自放走下怀国的小王爷。
二是值得让昭王动用金吾卫又胆敢烧重臣家院的,那这人对王黎来说,绝对非同一般!
一听这定安候将矛头指向了林慕飞,大都督手下那些个老将纷纷不干了。
要知道,安七爷爷在世时,可是拿着林慕飞当亲孙子一般对待,有时瞧着甚至比对安七还要好。
纵使林慕飞现在屎糊了眼睛似的一心忠于王胜,可到底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这几个老将哪儿能坐视不理。
一时间,昨日朝堂上的纷乱再次重现,哭诉的,耍横的,撒泼的,倚老卖老的,那叫一个热闹!
王胜看着殿内耍猴戏似的老将们,恍惚间觉得自己像个领猴人。可惜手中训鞭不知何处,遇到群猴乱斗,也只能眼瞧着罢了。
王胜是心有无奈,花侧这会儿可是满眼震惊!
她脑中又循环了一遍王黎方才的话。
‘因为他伤了你’…
‘因为他伤了你’!
花侧吸了口气,咧了咧嘴角,问道。
“王爷就因为那个孩子咬了我,就派人半夜放火烧了他的屋子?这…”
这也是人干的事么!
人家才五六岁啊!
一个孩子!
这,不至于吧大哥,我又没被咬死!
王黎微微歪了歪头,也是有些不解花侧为何会如此吃惊。
心道本王看在他爷爷的份上,下手已经很轻了,这矮子何故这般反应?
暗卫瞧着花侧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在心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不易察觉叹口气,冲花侧道。
“王爷只是着人烧了他藏玩物的屋子,毁的也不过是些风筝竹球之类的小玩意,并未伤一人。”
暗卫一番话,花侧脸上的震惊都快拧出水了。
她不知这样恐怖的话,打这两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如此轻飘。
一屋子的玩物!对成人可能没什么价值,可对一个孩子来说,那可是一屋子的无价之宝啊!
就这么烧了,那不等于烧了人家半条命?
花侧深深吸了口气,不禁后退半步,摇着头道。
“你们…你们可太残忍了吧!”
岂止残忍,简直残暴!
花侧之所以会这么感同身受,是因为她也不过是个刚刚长大的孩子罢了,不然也不会沉迷兔子灯这类可爱的小玩意了。
可屋内剩余两人,是那种打小就提剑习武的人,哪里会理解那是个什么感觉?
暗卫只觉花侧不识好歹,帮她出气她还不领情,很不得让他家王爷狠狠骂她一顿出气才好!
暗卫满怀希望的看着王黎,只瞧他家王爷沉默片刻,接着很有志气的开口道。
“那兔子灯…本王会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