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跟那丝竹管乐声混在一起,倒也热闹。
花侧的这个反应出乎王黎的意料,只瞧她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胸前,占了上风似的,笑的一脸的得意,如秋阳般明媚。
王黎看着看着,心中忽然隐隐作痛。
这矮子惯喜欢用各种笑来遮掩自己,这么多天相处下来,王黎已经差不多可以分辨出来,她哪种笑是真心实意,哪种笑是曲意逢迎,哪种笑,是隐忍着的强颜欢笑……
王黎眸色波动,蒙上了一层担忧。
他忍不住抬手扯过花侧手腕,可刚欲开口,却被她一把甩开。
也不知是不经意,还是有意而为。
花侧在甩开王黎的同时,那尖尖的指甲,不偏不倚、力道刚好的,在他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浅红色的印记。
犹如猫挠,不痛微痒。
王黎抬眼去看,见花侧笑的依旧明媚,却微微凑近自己,压着声音,隐忍着怒骂道。
“你要动手就趁早,咱俩的帐,等会儿回去慢慢算!”
“……好。”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复杂,说不清又道不明。
在此之前,王黎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人在对他说这种话之后,不仅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而且自己还会像的了什么指令似的,立刻加快了一切进程。
那听话的样子,像极了他自己的暗卫。
没跟任何人言语,也没有多余的开场词。
王黎只打了个响指,算是一声令下,殿内中央忽然聚集了三五宫人,有太监,有宫女,甚至还有方才吹拉弹唱的乐者…
管弦乐声停止,殿内一时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这几个突兀的宫人。
王胜见状终于坐不住了,冷脸看着王黎,沉声问道。
“老三,你这是何意?”
王黎道。
“送礼。”
王胜眉心一紧,斥责道。
“今日乃七妹妹喜宴,老三你切莫胡闹,给母后添堵!”
太后看王黎的眼神,冷漠,又厌恶。
没有一丝母亲看孩子的温情,有的只是如见仇敌般的愤然!
不过这样的眼神,王黎早已习惯,并不觉如何。
只瞧他开口道。
“皇兄平日事忙,朝中奸逆横行,却无暇分身清理。本王闲来无事,已帮皇兄将这朝中一干糟粕查出,特在今日喜宴之上,当做礼物赠给皇兄。”
说着,王黎再次挥了下手,那几个宫人纷纷脱帽跪在地上,齐声喊道。
“尔等草民,携证据,特此揭发横行恶官齐御史,望圣上明察!”
齐御史心中一惊,还没待反应,只听殿外小太监来报。
“皇上,缉税司和佐邢司的大人们前来面圣。”
见状,殿内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心中苦不堪言。
心道今晚还有完没完了,自打这昭王进了殿,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就是看戏也没这热闹呀!
连税部和刑部的大人们都来了,今儿,怕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了!
王黎看着王胜额头凸起的青筋,冷声道。
“本王这礼,还望皇兄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