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帝那边可有行动?”
话音刚落,一名暗卫不知打哪儿噌的一下窜出来,回道。
“尚未有任何行动。”
王黎眯了眯眼睛停住了手上的敲打,淡淡的说道。
“继续探查。”
“是。”
王黎没想到荣帝这么沉得住气,连亲生儿子的背叛都无动于衷。
不过,他的不作为,倒让本王一时间无从下口啊。
那暗卫从书房出来时,一身墨色劲装都透了。
今日是他第一天上岗,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他们王爷说话,紧张大于激动,甚至有点尿急。
回想他从暗卫营出来的那天,暗卫司就叮嘱过。
“知道你是怎么有机会到王爷身边做事的么?”
“知道”。
“知道就好,那个暗卫就因多说了几句奉承废话,才被昭王斥去了他国做事。咱们暗卫营的暗卫千千万,可在昭王身边立住脚的,又有几人?你这次运气好,捡了那个暗卫的缺。记住,说话,办事,简单,明了。”
暗卫躲在暗处,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细汗。他准备先找个茅房,释放一下自己这‘首战告捷’的愉悦。
打花侧小王爷那日晕倒在马前,到现在已经足足三日了,一直昏睡着。
王黎期间去看过他,高烧烧的两个脸蛋通红,呓语不断,倒也听不清他在嘟囔些什么。
王黎本就瞧不上他,也不想多留。
离开时,在院中忽然听见那花侧在房内模模糊糊的喊着。
“…小娘子…嫣然…嫣然…”
王黎心中冷笑。
哼,都做了别人的亡国奴了,这个时候想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嫣然?一听便是哪个风月场所的头牌吧。
真瞧不出他那单薄的小身板,还有这样费体力的嗜好。
如此不自重,难怪一匹马就能将他吓倒!
倒是那天的马儿有些蹊跷,那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战马,怎会无缘无故突然受惊?
王黎回去后便着暗卫去查,这一查果然查出了东西。
“禀王爷,是雄虎虎鬃。”
王黎问道。
“能查出是谁干的么?”
暗卫答曰。
“不好查。”
暗卫开始调查的时候,花侧的外袍就已经被清洗了。这暗卫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上面残留的几根虎鬃。
虎乃百兽之王,哪怕你是尸堆里走出来的烈马,嗅到了它的气味,也只有俯首称臣份儿。
好巧的心思,只是不知,这人是冲着花侧那矮子,还是本王?
梅香出门拿药回来,抬眼便看见花侧楞楞的躺在榻上,望着头顶那鹅黄色帐幔发呆。
她连忙大步走向床边,泪眼婆娑的说道。
“我的爷!您终于醒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嬷嬷可怎么向常在交代啊。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说罢她双手合十的向天拜了拜。
“梅嬷嬷,我梦到我母妃了。梦到年幼时偷戴了您簪花,正被母妃责骂…”
花侧有些虚弱,眼神空洞的望着账上一袭一袭随风飘摇的流苏。
梅香微微愣了一下,附身慢慢扶坐起花侧,又给她背部垫了两个软枕让她靠着舒服些。
而后擦了擦眼角的泪,端过汤药道。
“是啊,我记得那次常在动了好大的气。说您堂堂一皇子,怎能沉迷这些小女子玩意…爷,常在,常在也是为您好。”
“我知道母妃是为我好。是啊,本王一介男儿,是不该窥探女子之物,传出去有失体统。”
花侧接过汤药喝了一口,眼中忽然泛起泪花。
“嬷嬷,苦。”